许是葛云状真发了火,孟谨行夫妇这次到申城,雷卫红破天荒沒有再恶言相向,但要想有好脸色也几乎沒有可能,
葛云状单独与孟谨行聊了一下午,言谈间还是流露出不少责怪之意,觉得他沒有处理好工作上的问題连累家人,就算不上称职的丈夫,
孟谨行本就对此心中有愧,岳父的批评之意他慨然接下,
葛云状见他态度诚恳,最终沒有再作过多责难,
由于雷云谣节后要回报社上报,孟谨行在申城住了一天后,与葛红云一起于初六前往三江,
听说迟向荣和万逸夫要來三江,葛红云立刻自告奋勇要替孟谨行安排接待工作,孟谨行笑说彭昕冬和柳秋阳已经作了安排,葛红云心头便暗暗吃惊,
孟谨行因为与彭昕冬同为党校同学,又与彭妻吴刚为大学同窗,故而与彭昕冬关系较为自然随意,并不知道这位三江市政府的一秘在三江官场是如何的说一不二,
葛红云过去有慕新华庇护,在都江也是走到哪儿都是受人尊重的角色,到了三江以后短时间根本不适应角色转换,起初压根沒把这位级别比自己低的政府一秘放眼里,此后在彭昕冬手里吃了不少哑巴亏,才使他对彭昕冬很是有些忌惮,
得知孟谨行与彭昕冬有來往,葛红云吃惊之余又感到很是不爽,
他前往三江任职前,与孟谨行曾有过一次闲谈,孟谨行明知他去三江,却对彭昕冬的关系只字不吐,这分明是沒把他这个舅兄放眼里啊,
提到彭昕冬后,葛红云就一直沉默不语,孟谨行知他是有了想法,但孟谨行只当浑然不觉,抱臂顾自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与葛红云因为雷云谣而同为一家人,但究根到底,葛红云是慕新华的人,要让孟谨行对慕新华的人推心置腹,其难度与让雷卫红接受华蕴仪不相上下,
葛红云的司机刚把车开入三江收费站,孟谨行就看到柳秋阳靠在一辆警车上悠闲地吸着烟,彭昕冬拿着手机在柳秋阳身边打着电话,
下车后,柳秋阳一下扔了烟冲上來往孟谨行肩窝处捅了一拳,“新年好啊,孟县长,”
“你个棋疯子,最近有沒有逮着谁下棋啊,”孟谨行调侃道,
柳秋阳哈哈笑道:“我现在在三江是独孤求败啊,你來了就好啦,今晚咱俩大杀四方,分不出胜负谁也不许睡觉,”
“得了吧,我才不跟你下呢,免得输给你坏了我的名声,”孟谨行坏笑接口,随即指着跟过來的葛红云给柳秋阳介绍,“我舅兄葛红云,财政局的,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柳秋阳故意拉长了声调,瞄了彭昕冬一眼后与葛红云握手说,“葛局嘛,”
彭昕冬打着电话只冲孟谨行点了下头,连看都沒看葛红云,
葛红云越想越气,再沒心情跟孟谨行一起等迟向荣和万逸夫,找了个借口钻进车子绝尘而去,
彭昕冬在葛红云走后终于打完电话,过來与孟谨行寒暄一番后,一起抽着烟等迟向荣等人到來,
“你和葛局是郎舅,”彭昕冬随意地问,
“如假包换,”孟谨行吐口烟回他,
既然彭昕冬主动问到了葛红云,孟谨行想想还是说:“还请你平时多照顾,有机会替他在你们老板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彭昕冬皱皱眉,犹豫半天把话吞了回去,
孟谨行看他这表情,便叹口气说:“我和他有很多想法都不一致,但是,他始终是我舅兄,关起门來是一家人,所以希望老兄能美言就尽量美言几句,”
彭昕冬看孟谨行说得恳切,便把咽回去的话又说了出來:“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你这位舅兄非善类啊,他才來沒几天就把我们老板气得不轻,你也不想我因为他而被老板怪罪吧,”
孟谨行替葛红云说这几句话,全然是念着妻子的情份,也是看在岳父的面子,彭昕冬的态度倒也基本在他的预料之中,
当下,他不再多说此事,
迟向荣等人大约在一刻钟后到达,孟谨行等人分别到迟向荣车上寒暄后,一行人分开五辆车直接前往三江水库,
孟谨行上了朱志白的车,朱志白很默契地告诉他,黑包交给尤飞,并且尤飞已经向陆铁成作了汇报,
“就不知道汇报结果怎么样啊,”朱志白叹了一声,
孟谨行挑了挑眉沒有作声,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结果,因为他知道要动杜方华绝不会像动储丰这么简单,何况他也不知道黑包中究竟有沒有杜方华的犯罪证据,
关键还是要看邓琨收拾储丰后,储丰会交代些什么致命的东西,
朱志白沒人搭腔有点讪讪的感觉,便又问道:“你真沒看过包里的东西,”
孟谨行摇头,“沒有,”
朱志白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一边连连摁着喇叭催促想加塞的车子让道,一边状似随意地说:“我看了,会害死不少人,”
孟谨行双眉一跳,依旧沒有搭腔,
朱志白继续道:“你小子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