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萍拉了他一把。和他一起走到男娃子身侧。弯下腰轻唤一声:“魏明。”
孟谨行大吃一惊。看向已经闻声抬起蓄着一点小胡须、长满青春痘的脸庞。这就是白凤与魏忠奎的儿子。
他这才知道。曹萍是故意带他來这里的。
“萍姐。”魏明站了起來。有点怯怯地望了眼孟谨行。
“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的头儿。。孟谨行。你可以叫他孟哥。”曹萍说着朝孟谨行挤挤眼。
孟谨行即刻冲魏明笑笑。“你好。魏明。”
“孟哥好。”魏明看到他的笑容放松不少。转而问曹萍。“你沒有告诉我老妈儿吧。”
曹萍摇摇头。但立刻就问:“你还沒想好什么时候回去吗。”
魏明眼神暗淡地埋下头。“我想老妈儿。可是。我不愿看她为我去求学校。更不愿意再到学校去被人指指点点。”
孟谨行有些佩服蔡匡正。魏明果然是不堪忍受家庭剧变。躲起來疗伤的。
“你不是个男人。”他突然不客气地说。
曹萍吓了一跳。一个劲向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这种话。免得魏明又躲起來。
孟谨行只当沒看见。冲变了脸色的魏明道:“对你老妈儿來说。你和你老汉儿是她的支撑。现在。你家老汉儿出了事。本该由你担当起男人的角色。给你老妈儿精神力量。他倒好。就因为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关口。把她一个人扔家里。独自面对沒有丈夫沒有儿子的家。”
魏明的脸色涨得通红。“我每天都有回去偷偷看她的。”
“她知道吗。”孟谨行不屑地问。“我只知道她每天以泪洗面。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沒有了。更不要说工作什么的。魏明。你已经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娃子。要活得有担当。不幸发生的时候。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題。只有迎头挺胸。你才能击败所有鄙视的目光。”
魏明咬着几近发白的唇。嗫嚅道:“可以吗。我只要想到钮灵峰他们的目光。我就沒法让自己安静下來。”
孟谨行沉吟道:“如果我帮你转学去申城读书。你能回家面对你老妈儿吗。”
魏明的眼睛瞬间放亮。“真的。”
孟谨行暗叹。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朝魏明郑重地点头。“真的。”
但魏明很快又蔫了。“学校已经因为打人让我退学了。我办不了转学。”
孟谨行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这个交给我來办。你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去。好好安慰你老妈儿。”
魏明抬脸看着孟谨行。眼里泛起泪光。“谢谢孟哥。”
“你们什么人。怎么跑后面來了。”老板突然进了后院。冲到孟谨行面前。警惕地瞪着他。
“我们是这孩子家长单位的领导。”曹萍立刻说。“他老妈儿找他很久了。我们现在要接他回去。”
“有证明吗。”老板鱼眼一瞪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人贩子。”
孟谨行失笑。指指曹萍。“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來证明。”
“哎哎。算了……”老板立刻摇手。他担心魏明未成年。到时候说广汉雇佣童工就麻烦了。但他眼下又缺人手。因而不甘心地说。“你们说把人带走就带走也不行啊。我这大晚上的上哪儿找人手替他。”
“这个好办。”孟谨行一卷袖管道。“我们帮他一起把今天的活干完。明天你应该能找到人來替了。”
他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含糊。完全忘了二楼还有他刚点的火锅正烧着。
曹萍一阵乐。孟谨行还真是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干活。”她也卷起了袖子。冲呆立一旁的魏明眨眨眼。
广汉的后院。那一刻不停地飘出笑语。男孩子变声期沙哑的声音还时不时哼出几句开怀的歌词。“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
孟谨行很快找了县教育局局长江波。以负责示范区内两所学校的项目引资。并建成后无偿交付给教育局为条件。请江波帮忙恢复了魏明的学籍。
又通过邬菡的母亲储芬。替魏明转学到申城一中。继续学业。
一办一局的人很快发现找回儿子的白凤像换了个人。除了工作尽心尽力。还开始自修考成人大专。在单位里也不再计较任何个人得失。甚至对周芷、钮灵秀也是客客气气。倒使得这段时间故意排挤她的周、钮二女都无趣起來。
十天后的上午。孟谨行开完会正在办公室來回踱着翻看文件。门口闪进來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后面一把挂上他的脖子。“谨行哥哥。”
“你这丫头。”孟谨行一把抓住邬菡的手。把她拉下來面对自己。这才发现。几个月不见。她竟然长高了一个头都不止。“哟。这些日子不见。成豆芽了。”
“哎呀。豆芽多难听啊。人家明明是柳条儿抽枝好不好。”邬菡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圆眼睛晶亮晶亮。
“呵呵。柳条儿。今天怎么跑來了啊。”孟谨行摸摸她的头。把她拉到沙发边。从橱里找了春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