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执意如此,那破虏愿随行。”
“好!”骆睿欣慰地微微颔首,大掌抚上了破虏的肩头,“走!我们走!”
终于,在两军对峙的阵营中,兀旭烈见到了久违的骆睿。17130015
他确实伤重,甚至都未来得及披上战甲,那青色的长衫中甚至还渗出了淡淡的血色。
兀旭烈眯起了阴鹜的黑眸,最后一丝怜悯与不忍自眼底抽离,他转过头,对塔木邪吩咐了几句。
塔木邪点点头,恭敬地转身离开。
果然,骆睿的出现极大地振奋了颓丧的南国大军士气。
虽说他并未出战,只是安坐在青铜战车之上,即便如此,南国的兵士们因为大将军的上阵而气势高涨。
“四太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南国与北国的仇怨,都在今日.....做个了结,。”骆睿强忍着身上各处
伤口的痛楚,洪亮的嗓音隔空清晰地传向了对方的阵营中。
“纵然你我仇敌,此生无解.....但有一事,我必须言明。”兀旭烈上前几步,越过了北国队列齐整的骑兵队伍。
“好啊,殿下请讲。”骆睿倒想听一听兀旭烈对于当年之事究竟有何种托词。
暗多身远绳。“你父亲之死.....绝非我所愿。那封亲笔信虽出自我手,却是在我不明前因后果的情形下仓促落笔.....我跟本无法预料,当日的无心所为,竟成为南宫澈治罪你父的铁证.....”幽深的鹰眸中闪动着缕缕愧意,兀旭烈一字一句地向他解释。
“四太子,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将往昔罪责推脱的一干二净吗?”骆睿神色黯然地望着那伟岸的男子,想到父亲一生忠烈,最终含冤受辱而死,他总归是义愤难平。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欠你一个交待。我没想过为自己推脱,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敛起了复杂的情绪,凛然的神色覆上了那张冷峻不羁的脸庞,兀旭烈挥起手臂,朗声大喝:“大军听令.....给我杀!”
轰隆的号角声震颤着天际,双方的将士顿时如奔涌的潮水冲向对方,血腥的杀气在这片原野上激荡。
暮曦本想趁乱混入南军阵内,可惜形势太过混乱,遥望着那寒光凛凛的长剑,她有些胆怯。
无可奈何之下,她取出了隐身符,贴在了自己的肩头,趁着隐身之便,悄然地从斜后方的一个缺口处潜入了南军营内。
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骆睿所坐的青铜车驾旁,暮曦出神地望着他憔悴了不少的面容。
眼底溢满了心疼与不舍,她挣扎着抬起手,却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这时,始终屏息关注激烈战况的骆睿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他蓦地转过头,诧异的眸光落向了暮曦身上。
暮曦正在隐身,她确定骆睿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为何他的眼中会出现那般复杂的神色?
自嘲的笑拂过唇畔,骆睿惊觉自己疯了,身侧分明只有守卫在伫立,他出现了幻觉,误以为小妹就在眼前。
大掌从腰间的穗带上取下他始终带着的平安扣,犹记得这是他还在南国时,小妹送给他的。
温热的泪滴潸然坠下,暮曦以手掩唇,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她心里明白,今日此役,若无奇迹出现,南国断无胜算。
骆睿身经百战,乃是世间良将,他又岂会不知?
然而,他选择了驻守在这里,陪着南国的将士们经历这最痛苦的失败。19Siz。
暮曦虽然不能全然了解骆睿坚持的缘由,却也不由得对他心生敬佩。
战况急转直下,一拨又一波的南国兵士被北国的骑兵击退。
他们辛苦筑起的盾牌战阵,也随着北国骑兵的强烈冲击而最终溃散,不得不接连后退。
眼看着最后几条防线亦要被突破,沉默了许久的破虏重重地跪在了骆睿身前,恳切地央求:“大将军,让属下护送您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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