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不应该有恨。纵然放了骆睿有私心的想法,但殿下以一人之力对抗满朝的压力.....甚至不惜顶撞大王,这份情意,我都不知她该用什么来还。”塔木邪不悦地皱起了眉,不甚赞同地说道。
“你不会懂.....”兀旭烈蓦地笑了,笑中暗含着几缕苦涩。
“在我看来,能做的,不能做的,殿下都为她做了。”塔木邪从未想过自己敬重崇拜的傲然四太子,竟也有为情所苦的时候。
“爱情,是勉强不来的。现在,我看不懂她的心,她对我有情,却又不肯留在我身边,我着实猜不透.....有时候真的想遂了她的愿,放她走,可我却没那么洒脱。”那双幽深如潭的鹰眸中盈满了哀伤,兀旭烈把玩着那沾满血迹的荷包,感慨万千地抿紧了唇线。
“殿下......”塔木邪难过地攥紧了大掌,几乎就要将自曾暗中相助暮曦,甚至催促她离开之事和盘托出。
“所以.....所以我.....我强迫了她。”闷闷地将眼前的灼烈饮尽,兀旭烈惆怅地逸出一缕叹息,“可悲啊.....现在我竟寄希望于她怀有身孕,从而名正言顺地留下她。”
“殿下!”不忍他再这么痛苦,塔木邪重重地跪了下来,恳切直言,“殿下,其实是我,是我与暮曦做了商议,我助她救出骆睿,条件是.....她永远地离开你。”
兀旭烈怔愣了片刻,须臾之后,唇角却勾出一抹优雅的弧度,“我不怪你。因为你绝非主因。我了解暮曦,没人能逼她做她不愿之事。”
“我.....”塔木邪还是觉得心中有愧,若没有他的逼迫,也许暮曦根本不会离开,也便不会让兀旭烈承受被人背叛的苦楚。
“起身吧,只要你不再意图伤害暮曦,以往的事,我既往不咎。”兀旭烈斜倚在软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塔木邪。
“谢殿下。”缓缓站起身,塔木邪在步出殿外的刹那,蓦地停住了脚步,“殿下有一点说的没错,暮曦她.....确实是爱你的,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闻言,兀旭烈撑起了伟岸的身子,饶有兴味地等着他的回答。
“因为深爱,所以她不会恨殿下......殿下刚刚说过,没人能逼迫她做任何,所以.....”
不想再成为兀旭烈这条坎坷情路上的障碍,因只塔木邪觉得四太子已然走得太辛苦了。
他的暗示虽然隐晦却也恰到好处,兀旭烈竟是豁然开朗,“谢谢。”
“殿下,你被贬去哪里,我就到当地担任团练校尉。”塔木邪以坚定的口吻说道,眼底是誓死相随的决然,“明日我就向大王上奏疏。”
“呵呵......好。”兀旭烈心中动容,刚毅的面庞上并未太多波动,他微微颔首,算是应允了.....
入夜,青鸾殿
暮曦呆坐在床榻上,看着灵源在殿内忙忙碌碌地收拾着,好看的小说:。
十余日来,她再也未曾见过兀旭烈,更未从下人的口中听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
这座华丽的殿阁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
然而,每当她要迈出殿门,门外回廊出的守卫却比往日多出了二至三倍。
管家乌提来过几次,以言语向她暗示,但凡她有丝毫闪失,兀旭烈便会用相同的手段惩处这些下人。
十几条性命已经因为她的任性妄为而惨遭枉死,暮曦岂能忍心再牵累无辜?
“姑娘,晚膳你几乎没吃,睡前喝些粥吧。”灵源奉了乌提的嘱托,要好生照看暮曦,不得有所闪失。
“我喝不下,拿走吧。”暮曦总觉得心有块垒,看着这些食物根本无法下咽。
“这......”灵源劝说再三却都被暮曦拒绝,也只好作罢。
她转身走到殿中央的那盏青铜方鼎前,将提前备好的熏香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以烛火簇燃。
顷刻间,一股淡淡的白烟自鼎内升起,自然的幽香在殿内四溢蔓延。
每每闻到此香,暮曦便觉得眼帘发沉,全身没有力气。1amjK。
今日,在尚未倒头熟睡前,她低声发问:“灵源,你点的是什么香?”
“回姑娘的话。前几日娘娘失眠多梦,奴婢向乌提管家提了一句, 这香是他给奴婢的,说
是有极好的安神功效。”灵源不慌不忙地应道。
暮曦本还有话要说,然而,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无力地倾倒在床榻中央。
灵源见状缓步来到塌边,为暮曦脱去鞋袜和外衫,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她骆人下么。
指尖拂开了青铜挂钩,淡紫色的床幔如烟尘般垂落......
当灵源敞开殿门的刹那,一抹伟岸挺拔的身影早已伫立在门外等候了。
“她睡了吗?”这几日,兀旭烈悲伤的鞭伤好了很多,能够心动自如了,他便在夜幕降临后,前来探望暮曦。
“殿下放心,姑娘睡得很熟。”灵源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