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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别的不提,大太太对这个刘长山倒是满意的。
可一想到他是个鳏夫,家中还有一子一女,大太太心里就直打鼓。她作为陈正安的正妻,却给庶女寻了一个鳏夫做夫婿,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大太太叹了口气,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再劝一劝婉清,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干什么非要嫁个鳏夫呢?
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
想到这里,大太太朝柳妈妈道:“你去闲月阁跑一趟,替清姐儿跟蔡嬷嬷告个假,让她即可过来一趟。”
柳妈妈已经听说了三小姐的事情,这几日她日日看着大太太为了三小姐的婚事烦心不已,也跟着焦心。在她看来,三小姐这样做无异于在打大太太的脸。大太太嫡生的四小姐眼瞧着就要跟康郡王谈婚论嫁了,三小姐却挑了个鳏夫。
这若是传出去,外头的人还不知要把大太太说成多恶毒的嫡母!
听闻大太太吩咐,也不多言,忙应了声去请。
柳妈妈到了闲月阁时,恰好婉君也在,听见柳妈妈替婉清告假,就知道娘亲定是在为三姐姐的婚事犯愁。心里不由暗骂自己,做什么这般多事,偏要让三姐姐自己来选?
本想落个两全其美。如今反倒进退为难了。
婉清走后,婉君总是定不下神来,脑子里反复猜想着不知道娘亲与三姐姐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劝着她嫁去龚家?她既不想让娘亲因此坏了名声。又怕三姐姐听了娘亲的劝,将来若真过得不顺心埋怨娘亲,一时竟走了神。
兀自出神间,忽然指尖一疼,她忙醒了神将手指含进嘴里吮着。一边悄悄抬眼朝蔡嬷嬷那边看去。
今日蔡嬷嬷教的是针线,她们虽说早都学过,但蔡嬷嬷前两日让几人各自准备了绣品,今日一瞧,直呼太过拙劣。因此蔡嬷嬷今日教习起来格外的严格,姐妹几个学起来也格外的认真谨慎。
方才她一个失神间竟将手指扎破了。虽说没弄污了布料,却仍怕被蔡嬷嬷瞧见。
蔡嬷嬷果然瞧见了,扬声道:“小姐们虽说都是有福之人。将来必不至于自己动手做针线。但请小姐们也别忘了,小姐们虽不用亲自动手做,这不做与不会做可是有差别的!考究一个女子是否贤淑,这女工可是其中重要的一项!因此老身有必要提醒诸位小姐们,现在不学起来。将来真的出了阁,没几样拿的出手的绣品。没得叫人小瞧了去!”
说着,她眼神凌厉的在姐妹三人身上扫视一圈,还特特多看了婉君几眼。
婉君脸上一红,忙敛了心思低下头继续绣着手上的帕子。
蔡嬷嬷的话她其实也明白,很是在理的。只是平日里的衣裳都是府里针线上做的,连她随身的帕子和香囊一类也有如意和吉祥呢,哪里需要过她动手?做针线繁琐不说还十分的耗时,往常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用在学琴习字上,后来管了府里的庶务,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今日各自带了绣品让蔡嬷嬷检验的时候她发现,婉清和婉如的女工与她不相上下,婉如的甚至还不及她的针脚细密,倒是五妹妹婉华的绣工格外齐整,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陈婉华是二房的庶出女儿,生母不过是个姨娘,二太太乔氏又管教的严些。在二房,除了二太太亲生的两个少爷和七小姐陈婉瑶之外,旁人是落不得什么好日子的。二老爷陈正宁向来惧内,又是个游手好闲的,手里也没多余的银子贴补妾室庶女,所以她少不得要多学些个技艺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许是在二太太手底下听话惯了,陈婉华的性子格外的沉闷些,即便是蔡嬷嬷当众夸了她,也不过是微微一笑罢了,脸上并无得色,好看的小说:。
好容易挨到了时辰,与婉华一起给蔡嬷嬷行了礼,婉君便匆匆朝松竹院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娘亲与三姐姐聊得怎么样了?
她越是如此想,脚下的步子越是有些急迫,到了松竹院里,婉清却是已经走了,大太太正半靠在撒花大迎枕上,眉头轻皱,似有愁意。
见到婉君进来,忙叫了她在身边坐了,忧心道:“你三姐姐……”
话才说了个头儿,却是摇着头叹息一声。
“三姐姐怎么了?”婉君不知她们两人谈的结果如何,见大太太如此也知道必是三姐姐没有听她的劝。
“唉……”大太太又叹一声,皱眉道,“我以前竟不知,你三姐姐还有这样的倔性,任我好话说了一堆,她却认准了那个刘长山。你说,这可怎么办?”
婉君早猜到结果是这样,却也知道娘亲担心外人不知内情,反以为是她随意的发嫁了庶女,费了心又落不得好。毕竟外人不会想到这个夫婿是三姐姐自己挑的,哪里有未出阁的姑娘自己挑丈夫的?莫说在京城,就是可着大周朝找,怕也找不出几个罢。
偏三姐姐认准了要嫁给刘长山当填房!
婉君这时候才后悔起来,早知道当初就不出那馊主意!
这世上毕竟没有卖后悔药的,事到如今也只能尽量劝着三姐姐改变主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