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营,**哈赤身边只剩两个侍卫,三人一路向南狂奔。当他们在黑夜之中,看到被火光照亮的正红旗时,**哈赤已是泪流满面。
“父汗,儿臣来迟了。。”,“啪”**哈赤红着眼睛,根本不管代善在说什么,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打的代善眼冒金星,然后直接向固山额真觉罗多弼下令到,“给我打起精神往西赶,一定要在大孤山把毛文龙拦住!决不能让那个老匹夫跑回东江!”
千山大营外,东江军终于会师,来不及统计伤亡,毛文龙立刻传令向南赶路。
“大帅,现在咱们往哪走?”
“先去白石寨,然后去东大岭沟,由大北沟到偏岭河回旋城。”
“咱们干嘛不向北走?”
“笨,努酋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能善罢甘休?咱们向南走,到时候他大兵压境,咱们就躲到海上去,他能奈咱们如何?”
“哦~~~原来是这样。嘿,大帅高明!”
“大帅,哨骑回报,西边20里有大队人马经过,可能是鞑子援兵!”
“嗯?!这么快?!看来努酋是真不想放我走啊。嘿,老夫倒要看看这野猪皮究竟有多大能耐!传令,熄灭火把,让哨骑在去路上插上荧白旗(一种表面涂有莹粉的白旗,可在夜间发出绿光,但由于明军中普片存在的夜盲症,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大帅,等会要是黑幕到了,恐怕就算是荧白旗也看不见呐。”
“没事,黑幕只有一刻钟时间,只要前队不乱,方向就不会错。”
**哈赤带着两红旗向着西边一路飞奔,却在大孤山一带与毛文龙擦肩而过,而这一次擦肩,竟成永别。
五月二十七日,毛文龙回师旋城,同日**哈赤从辽阳挥师南下,兵锋直指旋城,毛文龙不得不再次率兵南撤。五月三十一日,毛文龙所领东江军一分为五,分别前往鹿岛、皮岛、獐子岛、云从岛。五月二十八,**哈赤带兵追到鹿岛对岸。
**哈赤面朝大海,心中却只有悲哀。
“本汗征战一生,虽不敢说全无败绩,但从未像今日这般窝囊。你们都给我记好了,将来有两个人你们必须除掉给我报仇!一个是袁崇焕,一个是毛文龙。要是他们中有一个人善终,你们就不是我**哈赤的儿子!”
或许**哈赤此时就已羽感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七月十一日,**哈赤身患毒疽,七月二十三日往清河汤泉疗养,八月初七,大渐,十一日,乘船顺太子河而下,病死于叆福陵隆恩门鸡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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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东江的战报,您要看看么?”还是在那院子里,天启依然在工台上忙活着,魏忠贤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沓奏折。
“捡重要的念就是了。”
“遵旨。臣毛文龙率兵4万战于鞍山城东之千山,是役,毙敌万余,阵斩首级九百二十七颗,备造清册,另文俘解,其阵亡官兵一万六千余人。”
“嗯。就这些?”
“是,毛大帅一向忠实,不喜虚报。”
“呵,那他要的什么赏赐啊?”
“呃,毛帅没请赏,只是希望厚恤阵亡的将士。”
“哦?哈,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不给点赏赐,怎么像话?”
“陛下圣明,毛帅在东江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殊为不易,奖赏一番倒也在理。”
“好,那就赏他五万两纹银。你看如何?”
“五。。五万,呃,陛下,这。。”
“怎么,嫌少?”
“啊,不不不,不少了,不少了。。”
“嫌少的话,朕再赏他一句话:用心做事,少动歪脑筋。怎么样,够了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陛下责罚。”
“算了”天启摆摆手,“以后用心些,别再犯糊涂。”
“谢陛下恩典,奴婢以后一定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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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邸。
自从上次师徒二人争吵一番后,雷跃龙索性依着朱由检的脾气,不讲什么四书五经,整日里就给朱由检讲解朝廷里的潜规则。
“师傅,六月的邸报您看了么?”
“嗯,看了。”
“你说,毛文龙打了这么大个胜仗,皇上怎么就赏这么点东西?还有末尾那句话,也是莫名其妙么。。”
“嘿,王爷,这可不是莫名其妙,这叫帝王心术。”
“啊?此话何解?”
“你先看毛文龙的请功折子,杀敌一万,自损六千,嘿,说出去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