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街道上很难再看到行走的身影,妖娆妇人关上店门,加快脚步进入里间,这里是厨房,而厨房的一角则是楼梯口。
楼上有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七岁大的儿子。
战争让她失去了骑士丈夫,对此她并无多少伤感,甚至多有怨恨,因为在她那个刻板丈夫死后,他所结交的两位基米斯城的骑士朋友屡次造访她和孩子的住所,其中一个像极了骑士小说中的男主角,举止优雅谈吐风趣并且愿意照顾她,但是她不想成为其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而另一个,则是典型的反面人物,是那种早该被撒旦召唤至地狱的败类,有一次在与丈夫温存过后,她便隐晦的说起过那个败类觊觎她的身体,可是得到的却是一记热辣的耳光,并告诫自己不能侮辱他的朋友。丈夫死后没几天,那个败类就迫不及待的摘去了面具,她自认自己还有些智慧,可是这些智慧却无法与一名败类骑士的武力相抗衡,她屈服了,并学会了把自己演绎成一个荡妇,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她忍受不了灵魂深处的扣问,在那个败类疲惫熟睡后,拿出了早就藏好的匕首。
她很庆幸自己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得以让她继续陪伴在儿子身旁。
她飞快的奔赴儿子所在的房间,对查理的想念让她忘却了胸脯涌动所带来的廉耻感。然而,待她进入房间,画面却并非她所以为的那般。
本该在这个时间段背诵诗篇的查理乐滋滋的玩弄着几枚帕雅战棋的棋子,那不是他的玩具,家里从来就没有购置过这种在上流社会才流行的东西,毫无疑问,这是“客人”带来的礼物。
而那位她从不曾见过的客人,正肆意玩弄着她习惯藏在箱底的亵衣亵裤,他的表情并不猥琐,而是陶醉,像是在爱抚最亲密的情人。可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得自己遭受了侵犯,就连平日里她爱不释手的性感衣物,顿时也觉丑陋肮脏至极。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还在场呢!怎么能在一个孩子面前…她不寒而栗,但更多是来自于一位母亲的愤怒。
无法判断目前状况的查理捧起一把棋子,高兴道:“母亲,这是叔叔送给我的礼物。”
她不知道如何去跟孩子解释发生的这一切,只能压抑住濒临决堤的愤怒,语气尽量温和的朝陌生男子说道:“大人,我们能去楼下谈谈吗?”
一身贵族装扮,却没有展露出任何身份标识的男子缓缓抬头,表情似乎还沉浸在欣赏内衣的过程中,只是很快,他就瞄上了对方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平的胸脯以及即使生气也让人觉得妩媚的脸蛋,半响后,他才恋恋不舍的说道:“很高兴见到你,夫人。”
见男子没有起身的打算,她赌博似的率先朝楼下走去,因为男子的目的并不难猜到。
男子放下手中已经被他列为收藏品的衣物,起身笑呵呵道:“果然是一只调皮的猫咪。”
下楼梯时她差点摔倒,对孩子的保护欲促使她不得不再三确定那个陌生男人有没有跟上来,如果没有,那么受到伤害的肯定不仅仅是她自己,同时还包括她那个命途多舛的儿子。
听到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她悄悄松了口气,凭直觉,身后这个男人比死在她手上的那个败类要危险十倍不止。但只要这个男人仅是想做和那个败类一样的事情,她就有把握在遭受屈辱过后给予其报复———死亡,她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活下去的信念。
只可惜,事实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两人站定在被衣物环绕的店铺内,谁也没有去打开普通人亦能够控制的魔法灯,接下来却没有出现赤裸相对的情形,英俊但更阴森的男子轻笑道:“亲爱的夫人,虽然尤金不止一次赞美过你,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上一句,你真是天生的尤物,我的顾客一定肯花大价钱与你共度春宵。”
尤金!她猛然一颤,惊恐无比。
男子安慰似的拍打着她的肩膀,语气格外温柔:“请你放心,我不是来追究我那白痴表哥的死因的,相反,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她颓败无力道:“你想让我变成妓女?”
男子乐呵道:“这是你的天赋,既然是天赋,当然要加以运用,否则怎么对得起上帝的馈赠呢?我可听说夫人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她认命般的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请你安排人照顾好我的儿子并且让我每天都能看到他,否则我宁愿自杀也不会让你如愿。”
男子笑道:“当然,我从不拒绝一位聪明母亲的单纯请求。”
一道身影很不合时宜的从厨房走出,轻轻拍打着手掌赞叹道:“一个是为了儿子肯付出一切的伟大母亲,一个是绅士风度足以感人肺腑的可敬商人,真让人感动。请问两位,在下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吗?”
两人都硬生生被吓了一跳,凯撒这样的出场方式显然不受欢迎,丰腴妇人非但没有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反而先入为主把他化为了满脑子充斥着恶俗想法的败类,如果不是,怎么会在晚上偷溜进寡妇的家里?
而言辞和行为有着天壤之别的阴森男子则肆无忌惮的笑着,很明显把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