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少爷,这件事情…上头那位会点头吗?”追悔莫及的赫尔墨斯伯爵忐忑道,他感觉自己的激进举动让在场所有家主都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想要爬上来就得用凯撒少爷投下来的绳子绑住自己,像不像牵线木偶?丰硕的伯爵大人现在只能祈祷答案是肯定的,否则他这只牵线木偶可经不起执绳者的牵扯。
上头那位,自然是指普林大帝。
“我们的皇帝陛下一向擅长带领帝国稳步前行,这是整个帝国的福音。”凯撒微笑着说道,视线却从每一位家主的表情上掠过。
家主们沮丧了,没有上头那位的支持,费迪尔红衣大主教即使成为了教皇,那也只是帝国南部教区的“教皇”,到那时一旦爆发两个教廷信仰之战,这位“教皇”明显势单力薄,而他们居然和这位“教皇”是同一个阵营!皇帝陛下的谨慎态度或许是帝国的福音,但绝不是马丁郡省的福音!
“可是我们不能否认,皇帝陛下希望看到一个崭新的帝国,这个帝国拥有崭新的信仰和宗教体系,一个强盛的帝国不应该受制于一个没有底线的教廷不是吗?皇帝陛下在明面上的支持或许我们找不到,但很多事情,沉默就是最好的支持。诸位,我可不是人口贩子,不会把你们贩卖给厄运女神,所以务必请诸位乐观一些,更何况我喜欢用事实说话,这一点相信马丁公爵和罗伯特公爵大人都深信不疑,因为面对守诺者我从不失信。”
凯撒诚挚道,可在二十几位家主的内心,这样的表述作用实在不大,因为他们都知道,费迪尔和凯撒这两个合作伙伴,在并不遥远的未来会遭遇太多的未知因素,家主们和这两位身份鲜明的冒险家又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担忧呢?
还有很多话谁都不曾说出口,可在场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哪怕马丁郡省的贵族阶层和主教级以上圣职人员都或多或少都愿意拿出一些忠诚,但整体上,马丁郡省注定不会是铁板一块,两国交战内部尚且矛盾重重,更何况是一群平日里频繁发动私人战争的贵族老爷呢?一场盛大的聚会不可能让他们掏心挖肺的相处,联姻也只能换取短暂的笑脸相迎,但他们偶尔救济贫民的举动却出于真心实意,这就是贵族,一个奇怪的群体。
“罗恩家族自始至终都相信凯撒少爷有两位合格的女奴,一个叫做战争女神,一个叫做幸运女神。”埃尔斯城的茨威格伯爵眼神坚毅的阐述了自己的态度,俊朗刚毅如同雕像一般的脸庞上,满是严肃。
罗恩家族肯定处于马丁郡省一流家族之列,但是远离奥古斯城就等同于远离郡省的核心圈子,所以罗恩家族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孤僻的家族,甚至有很多大家族的继承人压根就不知道马丁郡省有这样一个大家族。茨威格-罗恩的发言像是在给自己的家族寻找存在感,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家族不可能置身事外,而既然加入局中就必须在这场正规会议上发言,不发言怎么能揽获发言权呢?
“罗恩大人,我一直觉得我和贵家族的友谊像一杯火龙岩酒,它的味道能让我品味一生。”凯撒立即对罗恩伯爵的发言表示了肯定。
“深感荣幸。”罗恩伯爵咧嘴笑道,这样的肯定让他倍感兴奋。
凯撒不缓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叠羊皮纸,每一张羊皮纸的最后都有“致某某家族”,这是一份清单,凯撒将它们分别发放到每一位家主的手中,同时说道:“荆棘鸟教廷成立之后,我将领导一个类似于梵蒂冈教廷异端裁判所的组织,所以我需要诸位的帮助。”
伊斯特家族的继承人要在新教廷担任黑暗巨头?听到这话,家主们哪还有心思看手上的清单,他们彼此对视又暗自思索,有人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利益前景,而有人则觉得冒险的因素越来越多。
凯撒并不急着让家主们表态,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一柄双刃剑,他们必须消耗这柄双刃剑所带来的利弊,才能试着去接受它。
第一个表态的是刚才大受鼓舞的罗恩伯爵,他很快看完了清单,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着微笑道:“凯撒少爷,我想仅是这些完全不能够表达我们之间的深厚友谊,我建议把五十名大骑士改成一百名,罗恩家族的马匹全部归凯撒少爷所有,马倌和驯马师罗恩家族当然不会留下,除此之外,罗恩家族愿意把世袭领地的一部分转到凯撒少爷名下,其中包括埃尔斯城整个城区。”
罗恩伯爵的慷慨大方是两人早在暗地里就计划好了的,可是凯撒的讶异之情没有打一丁点折扣,他“腾”的一声站起来,激动而满脸笑容道:“罗恩大人,我正好在为宗教审判厅的驻地而烦扰呢,埃尔斯城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上千名黑魔法师能被宗教审判厅吸纳。”
其他家主在内心哀嚎不已,茨威格这个家伙疯了吗?居然如此的一意孤行!也有人怀疑这是罗恩伯爵和凯撒早就策划好的小伎俩,可是怀疑有什么用呢?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们只能把这种怀疑隐藏在内心深处。
马丁公爵不痛不痒道:“马丁家族会全力支持宗教审判厅的建设事项。”
即使三年不曾踏足奥古斯城,马丁家族依旧是当之无愧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