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公爵夫妇没有丝毫异样的迎进了几位特殊的客人,恰到好处的微笑,亲切但不谄媚的问候,好像今天凌晨发生的一切,罗伯特家族从一而终都是这几位客人的忠实拥护者,而不是借机和南审判所攀交情的投机客。
如今,罗伯特公爵府搬到了克努比亚大道一号,即马丁公爵府的原址。这几个月在和马丁家族的私人战争中,罗伯特家族丝毫不落下风,奥古斯城选择旁观的贵族老爷们跃跃欲试,想着是时候站队了,可是这批客人的到来,注定会让那些贵族老爷们劝诫自己要多一点耐心。
南审判所彻底没了,红衣大主教费迪尔连同数位督主教以及副审判长伊琳娜叛教了,堂而皇之的和异端家族的继承人走在了一起,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这其中的信息量足够贵族老爷们冥思苦想好几天。
“凯撒少爷,这是府内精心制作的鱼子酱,你快尝尝。”
“尊敬的红衣大主教阁下,这是秘制的糯米派,里面搭配了各种新鲜蔬菜,而且绝对不含肉类。”
“伊琳娜夫人,你好像比我们上次见面时年轻了几分,来,试试这鲸鱼肉,是吹水鲸的幼崽,味道会很鲜美。”
公爵夫人很自然的拿出了女主人的热情,但正是她这种热情才说明了她的不自然,从凌晨开始,奥古斯城通往莱茵城的官道上,来来回回马蹄声不绝于耳,原本拥有罗斯柴尔德这个富贵姓氏的公爵夫人自然继承了家族对信息的重视程度,光她个人,就派出了十名骑士,所以从半夜开始,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公爵府就会收到一份情报。她自然知道莱茵城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她得知一夜之间让上千条性命告别人间的几位客人抵达奥古斯城之时,她就知道,必须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迎接几位客人的到来了,否则任何一丁点招待不周的地方都有可能演变成公爵府的巨大损失。
晚餐上,谁也没有谈及影响食欲的事情,短暂的休息后,凯撒示意罗伯特公爵安排一间温馨一点的会议室,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让充盈着血腥的脑袋好好休息一下”,这在公爵夫妇看来,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凯撒、费迪尔、伊琳娜,公爵夫妇果真是如影随形,再加上两名稍微让夫妇俩安心一些的宫廷龙骑士。
“确实很温馨。”凯撒摘了一束花瓶中的白玫瑰,咧嘴微笑道:“公爵大人,克努比亚大道是否有空闲的府邸?”
既然是问自己的丈夫,公爵夫人也不好搭腔,眼神流转间,向每一个人都是优雅微笑。
罗伯特公爵迟疑道:“是凯撒少爷入住还是?”
凯撒摇头道:“我喜欢看到一个和睦的奥古斯城。”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公爵大人思索间,公爵夫人立马接口道:“凯撒少爷,我们夫妇都相信,新任的执政官大人一定愿意让出执政官府邸,虽然不太合规矩,但执政官大人一定和罗伯特家族一样,会诚挚的欢迎马丁家族的回归。”
“您真体贴。”凯撒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然后敲打着桌子,道:“很感谢罗伯特家族没有在杰克镇受到诸方的不友好对待时落井下石,所以我很愿意相信,红翎骑士团出现在南审判所是一场误会,对此,布莱恩团长已经向我作出解释,误会也已经完全消除。”
公爵夫人满怀感激。
伊琳娜副审判长,现在称之为伊琳娜夫人或许更为合适,热衷于浓妆艳抹的她,和公爵夫人不一样,她的笑容总是妩媚肢体动作总是妖娆的,手指游离间带着勾人心魂的诱惑,一定有不少贵族老爷幻想过与她耳鬓厮磨吧?就连公爵大人都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
她娇声道:“凯撒,你还没有给奴家安排住所呢。”
即使是现在,凯撒也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个危险的尤物,他没好气道:“没人会阻止你回南审判所。”
伊琳娜之所以会和自己坐在一张餐桌同一张会议桌上,功劳自然归结于红衣大主教费迪尔,这位教廷正统教派米勒派的领袖,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冒险家,当然,他更是一位真正虔诚而不狂热的信徒,似乎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位老人。当初他以不可理喻的姿态进入杰克镇放下红衣权杖,在太多人看来都是一种殉教的行为,以为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教化那个异端家族的继承人,而当他活着走出杰克镇并且重新握住红衣权杖之时,舆论开始一边倒,纷纷认为这位老人和那个异端家族之间存在不清不楚的关系。老人始终保持沉默,照样以苦行僧的姿态走访南部教区的各个修道院,在瘟疫肆虐的地方品尝着粗茶淡饭,在无人的角落默默祈祷。
而如今,他所犯下的罪行,名为叛教。即使如此,他还是不会向任何人解释。
同样的,罗伯特公爵府之行,无论宾主,没有人谈及南审判所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何原因,三个原本不在一条道路上的人又为何会走在一起。
在教廷没有对这三个人作出有效裁决之前,南部教区恐怕就是这三个人的专属领地了吧?帝国官方可不会涉足此类问题。对于远离陆地边境线的马丁郡省而言,郡省现在的局势,复杂得能让无数贵族老爷头痛,马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