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口气,唐与梦提笔写下:
“赢
第一次这样叫你,所有人都叫你王爷,每次我也喊出王爷时,我觉得我和别人一样与你都是保有距离的,都存在生疏感,我希望可以如同恋人般亲昵地喊你的名字,也希望你不会因为介意而拒绝读下去。
你既然肯来,想必如紫已经帮我把腰带给了你。真的,我很高兴它会到达你的手上。
我不知道你是在和我赌气,还是我的新鲜期已过。若我在你眼中真是一株昙花,那这封信和那腰带麻烦你一并丢了吧,它们和我一样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我离开,并不是因为我那种失了青睐就痛不欲生的女子,而是在这个时空里我已经找不到我存在的意义。我原本也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另一个你从未听说过的时空,沈佩娆才是我的真实名字。而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一切,如同闯入别人的人生,只有痛苦,没有快乐。或者是我和这儿,和你之间的缘分尽了吧。
我说这些你一定看得很不解,我一开始也并不相信,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里,遇到一个我无法触及的你,然后再傻傻地不由自主地爱上你。这也是我一直无法苟同‘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三从四德’的原因,因为在我们那个时代,一夫对一妻才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这种观点对于你来说是有悖常理,同样的我不能忍受与其他女子同享一个你是一个道理。
当初选择留下,是我太过贪恋你的怀抱,想要换来再多一秒的温暖。可惜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放手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却还未准备好,这个时空女子的宿命,我也不可避免。
再见,我曾经爱过的人,纵然舍不得。
愿你和她拥有幸福。
佩娆绝笔”
她把信细细地折好,置于枕下,故意露出大半。又将那封南宫尘的回信抽出来,这时她才发现纸上有许多褶皱。
有人看过?是如紫吗?唉,都不重要了。她举起信在烛火上引燃,将要燃尽时再掷进铜洗中,铜洗里盛着少许的水一下子将火焰吞没。
她一一熄了蜡烛,在床上躺下来。侧耳听着外间,并无任何声响,想是如紫已经睡得沉了,她终于可以一个人于这寂静中安然离去。
她拿出那把白日刺绣时用的剪刀,张开刀刃,那一道冰冷贴着自己的左腕,用力地划下去。
她能感觉手腕的断裂处有一片温热在扩散,蔓延,流淌。从没有一刻,她如此清醒,如此轻松。
她把手轻轻搭在铜洗上,感觉自己几乎听得到血液与铜洗里的水融合的声音。
血不停地自她的身体中抽离,在腕上凝集,如同盛开的血莲,妖娆而诡异。房间里空气中飘浮着愈来愈浓的腥甜气息。
她并不害怕,虽然她一贯胆小,可是此刻面对自己的死亡,面对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失,她却分外平静,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想,她濒临死亡的边缘,而他在那里月下花前,好讽刺呵!
她的唇边一抹凄苦的笑,罢了,已经选择离去,何必再计较这些?饶恕自己,也饶恕他。既然爱而不能,又何必再揪着内心的伤不放?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我们不该在这里遇见,离开是最好的完结,不是吗?真希望他可以好好的生活,一直幸福下去。即便这幸福不是我所能给予,就让他真心疼爱的人替我到达。
渐渐地,她陷于昏迷,意识也开始出现涣散,身体在逐渐放空。她一动也不动,安心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生命的流逝。
商赢回房时,木唯珠仍是一身大红喜服,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榻边。
在他进来之前,从一起用了晚膳后,她就一直是同一个姿态坐了快两个时辰。之所以还穿着喜服,原因更多是出自新婚夜王爷与她并没有圆房,她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言说。昨夜王爷一回新房,也不挑她的盖头,径自躺下就睡。她气得正差一点儿要发作,自己一把扯下盖头时眼中已经蓄满怒火,她闻到了浓浓的酒气,怒气登时消散,今日宴请宾朋之多,也难怪他会喝多酒。
她默默地为他褪下衣服,然后她躺下来,将自己与他一同裹进锦衾,紧紧依偎着他的身体。她望着他即使睡着也微微蹙紧的剑眉,忍不住凑近轻轻吻了一下,心中涨满幸福的感觉:从今以后,这个英姿飒爽的男子,这个冷傲内敛的男子便是我的天了!
木唯珠是抱定心思要以商赢为她的生活重心的,所以当他一迈入房门,她立即笑得一脸甜蜜,起身迎来,道:“王爷累了吧?臣妾去叫人沏杯热茶。”
商赢面无表情,径自穿过她,说:“不必,本王累了,睡吧。”
木唯珠微微一愣,有些悻悻地,但是很快她又扬起热情,跟上来,看他要脱下外衣,忙伸手道:“王爷,臣妾来吧。”
他侧身一拦:“本王自己可以,王妃也累一天了,也早些歇着。”
木唯珠象是被一下子戳在原地,对于他的冷漠她不是未发觉,而是有些无所适从,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她很想呐喊,很想发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