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梦声音很轻,却坚定的不容置疑,她说:“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这不仅是她的心底话,也是她为了能够让他平安回府的暂时求全的办法,现在扔下他一个人,她实在无法心安。
商赢深锁的剑眉因此舒展开,甚至觉得阳光正一点一点照进心里,融化那无法知晓心意而渐次冰结的心,头痛都似乎减轻,唇边的笑仿佛醉人的微风,“本王就知道那一晚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
他专注的神情惹人痴迷,她情不自禁地沦陷,几乎忘了自己的初衷。挽住他站起身,相依偎着脚步齐齐叩响石砖。她象所有恋爱中的小女子一般,娇嗔着问:“你只为了那一晚的陪伴而要找寻我的吗?”
他轻轻地刮她翘挺的鼻,说道:“傻丫头,不记得本王极力阻止你嫁给府内的劈财奴吗?那时本王就决心要你。”
“什么劈财奴?说得难听死了。”她嗔怪道,半是为宋子孝,半是为自己,想她不也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吗?
他担心她会敏感,急忙解释道:“本王可没有轻视他的意思,只是记不得他的名字,才这样称呼。”
“他叫宋子孝,这回你记住啦!”她故意加重语气,煞有介事地,心里却因他的细心解释而倍觉暖心,甚至不由得萌生贪念——如果真的可以和他谈一场以结婚为目地的恋爱,一定不失为美妙幸福。
他笑着应和:“恩。”
“我送你回去,回去后要好好休息,再不可乱走动,扯到伤口,又要害大家担心了。”
“你会担心吗?”他调侃道。
“不会。”她羞红了脸,将一张小脸埋得低低的,一帘青丝垂下,遮住那一片绯红。
他假装负气道:“既然不会,还叮嘱什么?”停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你不一起回去?”
“我一开始就说了有事情要办。”
“是什么事?”他先是还关切地问,想想又觉不对,遂转了语气,“该不是哄本王的托词?”
她匆忙抬眼,他脸上的紧张如此明显,不禁心中一疼:他竟如此在意,在意到居然也会缺少信心。她于是安慰道:“我真的有事,不是哄你的。我母亲不知下落,我要去找她。”
“本王陪你一起。”
她立即回绝:“不可以,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起来,再说这等小事也不好麻烦你。”
“你不也是身体还未全好?一个人,万一再出点什么事……”他想起怜卿楼的一幕,心中仍是后怕,如果他再晚去一步,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有事的。”
“你还是乖乖呆在王府养身体,令堂之事交给陆兴操办。”
她还想再说,被他及时止住话头,“好啦,本王交待的事就无须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而是,”她咬咬下唇,鼓足勇气说道:“我真的不能同你回去。”
“为什么?”
她不知要怎样说,她和姨太太之间有约定在先,说出真正的理由便会出卖了姨太太,她不想因为她而令他们之间有任何的嫌隙或者是不愉快,深吸口气,她只能说:“因为你不属于我。”
“本王会娶你。”
“可是你也会娶那位尊贵的将军之女。”
“你是在嫉妒吗?”
“你可以这么想。”
“本王和木唯珠的亲事既已定下,木康礼又是朝中重臣,不出意外怎能轻易变动?而且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他说话的语气分明在指控不正常的人是她。
虽然早已猜到他会是这种观点,早已猜到他固执的世俗观念不会因为她而与一切反对抗衡,可亲耳听到她还是会感觉刺心,不由讥讽道:“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这些你们眼中再正常不过的事,并不一定代表我也认同。”
“那你究竟想怎样?”
“我就是不想怎样才说这番话。还记得你第一次说要纳我为妾侍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本王以为你会改变心意。难道时至今日,你仍然情愿放弃我,也不愿与他人分享?”
“是。”
“那要是本王不肯放手呢?”他觑着她,温柔正一点一点地在他的眉目中消散,那股子霸气,那根本不容置疑的气势复又出现。
她直直地望进他那双趋于冰冷的眸,心里翻涌着悲伤,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申告:我舍不得走,我狠不下心远离你。可是面容却丝毫不改地平静。她说:“不放手又如何?我并不需要你的结果。”
他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究竟在畏惧什么,便试着再次努力:“如果你仅仅是害怕会有人分剥本王的爱,那本王可以和你保证,会专宠你一人,无论将来再拥有任何人。”
她摇头,声音苦涩:“我要的只是一心人,你的保证我不想要,也不敢要。”
她飘渺的眼神忽然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她柔弱外表下的倔强,也让他明白若她离开,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