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梦,叫我尘,好吗?”
唐与梦不禁愣住,她不是木头,从南宫尘救下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对她的温柔与照顾,明明是呵护却要用其他的理由掩饰,只为了让她安心接受。这些,她怎能感觉不到?
可是,感觉到又如何?她和他并不同路,她一直企盼的已经另有他人。
“我和你身份差异,理应有敬称。”
她的回答令他不由哑然失笑,“这原由恐怕你也无法真心接受吧?你虽为丫鬟出身,自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半点谦卑和逊服。而今非如此说,敷衍的成分未免太重……”
他故意拖长尾音,英眉微挑,眼里尽是柔溺。
她在他的看穿之下,顿觉无所遁形,轻咬下唇,如同恼羞一般:“我几天后便离开,哪有时间和你这种悠闲的贵公子做朋友!”
“悠闲?陪你的这几日,账簿恐怕要堆积如山了呢。还有,原来你是那种身体分开心里便相弃的人哦?”
她避重就轻:“谁要你陪着啦?你回去看望你的账簿吧!”说着,就要把他往门外推。
“呃……”
他险些未及招架就跨出房门!还好,他及时收住步子,转过身,抓住她的两只胳膊。
“手不痛了是不是?”
“呃……”她的脑海瞬间空白,总不能招出她是在忍痛的目地是赶走他。
她盈眸微转,脱口而语:“痛也要鞭策朋友用功嘛!”
“哦……不错!终于知道关心朋友了!”他牢牢地盯着她,十分开心的样子。
“……”
她挣开他的双手,背向他:“谁和你是朋友?”
“要你做我的朋友,有这么勉强吗?”
从来,他都没有被女子拒绝过的经历,而她,只是面对他小小的并无害处的要求,也如此推脱。难道,她在害怕与他接近吗?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她有点不适应,慌忙回头去看。
他见她转过来,笑容复又出现,“别担心,任何事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勉强你的。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灵云去书房找我便是。”
唐与梦静静地听他说,始终低着头,听到脚步声响起,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南宫尘走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想起近来许多细小的事。想起他轻轻抱着她飞檐逃离郑府;想起他将那只冰种翡翠送与她;想起他细心喂她吃饭;想起他为了她曾忍受郑文仕的辱骂;想起他为她筹集十万两黄金……而发生这一切的时间,仅仅是在几天之内!
她何德何能?受他如此爱护。更何况她眼下不过是一个奴婢,而他是京城第一阔少。可是为什么……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应有的傲慢感,没有世俗之见?
是了,一定是如猜测的没错,只有倾心相待,才会摒弃原本存在的约束,并不是都要刻意划清距离的。
她忽然想到了商赢,那个承诺给她妾室身份的人、那个自认以此就能够保护她的人,不是倾心相待,是不够爱到让世俗为之让路的程度。他对她毕竟是有所保留的嗬。
爱情本不奢侈,可是他的感情都可以谨慎,她何必期待呢?
泪如珠连,濡满罗裙。
她并不想哭,为什么却抑止不了这种悲伤情绪的泛滥?不是已经决心远离那个人,远离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吗?可是心还是会痛啊,痛得无以复加。
到此为止吧!离开以后,再也不要见到那个人,任何可能勾起有关回忆的可能都不要有,总有一天会忘记的,或者是想起来再也不痛。
南宫尘人已走出很远,心却还停留在唐与梦那儿。
他感觉到她的抗拒,甚至是一种畏惧的抵触,她是在害怕他,还是她根本心有所属?
他不怕她还不能完全接纳他的走近,那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若是心系他人……那个人会是赢王爷吗?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怪怪的,并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如果是,那么他还会有机会吗?她是那般固执的女子。
他甩甩头,似乎想把盘桓在脑海的思绪抛开,嗬……从未有自轻,今日因她却无端菲薄,这番心思还是南宫尘吗?
他想得入神,不知不觉已进了书房。
白童匆匆而来,喊了一声“少爷”,见他毫无反应,遂伸手在他面前摇晃。
南宫尘乍一回神,“啪”地拍掉白童的手,“扰人清思。”
“少爷哪里是清思,分明是被什么绊住了魂儿。”白童故意点破。
“油嘴滑舌!说正经事!”
“正经事就是,白童只通知了四家商铺就已经集八十万银子,稍后皆由铺上掌柜去钱庄折换成黄金,即刻就会送来。”
白童虽然陈述得一本正经,脸上却明显流露出不情愿。
南宫尘自然不难看出他的那点心思,自己对一个还属陌生的女子这般付出,他护主也不足为怪。可南宫尘不须解释,由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