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也倒了一杯开水,这杯里面没有放茶,端着走到床边,轻声道:“你也喝杯水吧,看了这么久的书也累了,休息一会。”
云惜抬眼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把书合上了放在枕边,接过杯子慢慢地喝着,上官尔寻便堂而皇之地站在屋内不走了,有了这么一个大的人忤在这里,他们即使再有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于是两人随便说了几句,飞儿便提出来要走。
上官尔寻内心欢喜,马上道:“我送飞儿姑娘出去吧,这边请。”
也许是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云惜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上官尔寻回头正好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上不由得飞上红霞,马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别过头去。
飞儿站起身来,微微欠身:“那就有牢上官公子了。”
“应该的,应该的,”上官尔寻和飞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到了大门口。
“上官公子,请留步,多谢上官公子今次让我见到云惜公子,”无论什么时候,飞儿说话都是这般的轻声细语的,听在耳中很是受用,女人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上官尔寻身为一个女人,也觉得和她说话很舒服,但她也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夫君口口声声说喜欢上的女人。
如果没有了这一层尴尬的关系,也许,她会和她交上朋友也不一定。
“飞儿姑娘,”鬼使神差的,上官尔寻叫住离去的飞儿,“我帮你赎身可好?”
飞儿转过身来微带惊讶,看着上官尔寻轻笑盈兮:“上官公子,请问何出此言?”
“我……我只是……”上官尔寻一阵尴尬,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帮她赎身,只是突然之间的一个想法罢了,面对着飞儿的询问,陡的又有些后悔起来,她凭什么要替她赎身?
而且是为一个夫君喜欢的女人赎身?她傻了吧?
飞儿轻声道:“上官公子,实不相瞒,一年到头来想要替我赎身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我都拒绝了。”
上官尔寻一愣:“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看中的只不过是我容貌,而不是我这个人,新鲜感总会有消退的一天,再美的容颜也会有年老色衰的一刻,更有一点,他们都不是我的良人,”飞儿真诚地着着她,“但还是谢谢上官公子,飞儿辜负了这一份情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她主动拒绝了,上官尔寻暗地里也松了口气,顺势说,“既然飞儿姑娘如此说,那我也不多坚持。”
飞儿笑了笑转身走了,两人在一起聊的话没有一句话是关于云惜的,虽然她们说的话并不多。
上官尔寻不知道飞儿这次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是来探病的,还是专程来挑衅的?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她想要的,云惜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云惜的病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转,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在他养病的这十多天里,飞儿姑娘又来探望了二次,每次来都是那一身简朴的衣装,举手投足之间一点也不像似水年华走出来的姑娘,丝毫不带有一丝脂粉味儿,正常得就是一名大家闺秀。
她来看他时,也不偷偷摸摸,每次来都是先找上官尔寻,然后在上官尔寻的监视下,和云惜说上几句话便离去。
最后一次来时,正好被上官尘阳看到了,他还问起这是谁家的姑娘,上官尔寻呃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听得飞儿盈盈有礼地回答说;“小女子名叫飞儿,是似水年华的姑娘。”
然后,上官尔寻在上官尘阳的瞪视下无语了,她很冤啊,但是又不能说是云惜惹进来的……
算了,还是让爹爹这么误会好了。
上官尔寻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虽然多次出入似水年华,却从来不曾带姑娘回到家中过,她对外的身份一直都是男孩子身份,第一次带姑娘回家而且还是妓院里的姑娘,难怪上官尘阳会那么看她了。
云惜病稍微好点之后,便坚持着要去出门找许管事学习管理生意,上官尔寻心疼他的身子,说让许管事到家里来教他,但他怎么都不肯,上官尔寻无法,也只得随他。
不过暗地里叮嘱许管事,不能让他太过牢累,教他一二个时辰就可以了,然后让他早点回来休息。
许管事对他也是大为赞赏,说他对生意上手很快,即使有不懂的说一次就能够明白,而且还能够举一反三,上官尔寻听了也挺高兴,心想,他这么努力学习打理生意上的事情,是不是也在渐渐地融入了上官家呢!
然而让上官尔寻难过的就是,云惜早早地从店铺里走出来之后,又再去了似水年华。
这一阵子,上官尔寻派了微清天天跟在他身后,以便于知道他每天的行踪,虽然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她就是想知道。
当得知他去了似水年华的时候,她心里有多难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想想自己对他的表白,想想自己对他的好,仿佛就像是扔到了水里的盐巴,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