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在。忽听得这么一声,俱是唬了一跳。
岐伯见是云低,就住了脚步回说:“夜已深,小娘子莫要再游荡,快些回去吧。”
岐伯也是谢府上的老人了,从小看着苑碧和云低长大的,对云低的身世遭遇也是十分怜惜。日常里对云低诸事也颇多照应。
云低见岐伯闪烁不答,心中疑窦更甚,就看向岐伯身后诸人。一眼便看见了岐伯身后一个面目熟悉的苍苍老者,正是太医署的李太医。年初曾亲自给苑碧珍过脉的太医署丞郎。
云低一惊。这时辰,竟然将李丞郎请了过来。莫非……
心念电转间,云低回想起方才那疾医的神色及岐伯临行时地欲言又止。
云低疾步上前,攥住岐伯的衣袖,想问询,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自己该是想错了,许是有人得了急症。
岐伯见云低这神情,叹息一声道:“那小娘子就且跟着吧。”说完不再发一言,领着一行人继续疾行。所去方向,正是苑碧处所。
云低呆愣了片刻方回过神来,脑中茫茫一片,朝着岐伯他们的背影追去。
一路追到苑碧的院子外,就听见里面已经是人声嘈杂。云低抬步进了院子就见是仆婢往来匆急、喝止责令声结成乱糟糟的一片。
云低直奔苑碧居室,才到门口就听里面谢郎君地厉喝:“还不快快将女郎理梳整洁,让李丞郎诊治?误了唯你们是问。”
谢郎君虽然一向于礼法严苛,对云低也不假辞色,但平日里为人处世尚算温和。这一番发作……
云低心下猛地一紧,步履沉重地朝内室走去。
才入内室就觉得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云低赶紧朝苑碧的床榻望去。
见苑碧已经穿着齐整,几个小婢围着她擦拭整理着什么,苑碧面色惨白,双眸仍旧闭着。
一旁的人都是面色晦暗,除了小婢整理间的簌簌之声,一室冷寂。
云低正疑惑这满室的血腥之气从何而来,前面整理的几个小婢已端了铜盆退了出来。李丞郎及其他几个看似疾医的人忙上前去诊断。
云低瞥了一眼小婢手执的铜盆,顿时大睁着双目去细细地看。那铜盆里,潋滟流光的,竟是小半盆红艳艳的血水。
云低上前挡了小婢颤抖着声音问:“这是……谁,谁人的血?”
小婢哑着嗓子说:“是女郎呕的血。”
云低闻言只觉头晕目眩,眼中耳中再无任何东西,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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