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么？”
终于，饭饭闷闷地发出些许声音，似乎有些艰难。
萧默敏锐地听出了饭饭的不对劲，伸手抚过饭饭的肩背，焦急地喊道：“范佳蓉，醒醒！”
左手上触及之处，怎么有些温热而黏稠的液体，这是？
血！饭饭的左手臂正在往外渗血。
萧默轻轻拍了几下饭饭，喊道：“范佳蓉！不要睡，快醒醒了！”
饭饭只觉得左手手臂处有些凉飕飕地，仿佛急需要睡眠补充下体能：“啊？萧医生，我好困……”
“范佳蓉！”萧默又靠近了她几分，希望用身体能够带给她一些温度，用手托起她的脸，又开口道：“范佳蓉，不许睡，否则，你今天的实习测评我不会让你过的。”
饭饭听到了什么，吃力地睁开了眼，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萧默！萧医生！你不能这样！”
“那你就继续跟我说话，不准睡！”萧默近乎嘶哑的嗓音，强忍着心中的焦急说着。
那种感觉是这样的熟悉，他绝对不能，绝对不能再有一次！
饭饭已经逐渐有了些清醒，也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地失血中，然而她忽然觉得这样很好，因为有萧默的陪伴，似乎所谓的死亡也没有那么恐惧。
突然开口对他说：“原来，你要说对了，我快要死了。”
萧默很懊恼自己曾说出口的话，此时便回答道：“不会的，我说的都不准，你不会死的，我绝不会允许你死的。”
“从前，有人就在我面前死去，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黑暗中看不清萧默懊悔的神情，只稍稍从颤抖的话语中觉察出他的伤痛。
饭饭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萧默竟然还有这样颓然的一面，与他平时的自信截然相反；几乎是靠着好奇心支撑着自己回应：“是谁啊？”
萧默并没有即刻开始叙述，只是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你要保证自己不能睡着。”
“嗯，我保证。”饭饭头一次对自己的保证如此没有底气，但她还是想听那个故事。
萧默开始讲述：“故事很简单，曾经有个男孩，家境很好，父母宠爱，总之一切幸福。
然而，男孩逐渐长大，到了青春叛逆时期，原本打算继承家中学医传统的志向被另外的想法代替，整天与人厮混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似的。”
饭饭大约知道那个男孩指的就是萧默，然而没想到他也曾经是个叛逆少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睡着，咳了几声，说道：“原来你也有青春期。”
“接着听，”其实萧默为了防止饭饭睡着，还故意加快了语速，说道：“男孩的父亲也是一名医生，整天都很忙，也不能时常回家；终于有一天，男孩又去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很晚也没有回家，他的母亲担心就跑出来找他。”
饭饭果真认真听着，就是觉得萧默的语气又伤感了许多，“然后呢？”
“然后？呵呵。”萧默像是在自嘲，再一次撕开那伤痛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