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澈垂眸又看了眼腕表，紧接远处一声细嫩清小的咳嗽声，“咳……”
他转望抬眼，封林晚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我刚刚在寝室耽搁了下，让你久等了。”
汀澈莫名心里酥酥麻麻的，他第一次等人，本应该很生气，在她唯诺腼腆走到了他面前那瞬间，他居然心情还有点不错？
他开口本想问，你干什么去了，这话要是说出，更像兴师问罪，不能这样问。
汀澈转了话口，语气沉稳：“吃好了再过来的？”
封林晚猛然抬头，紧张摇摇脑袋，否认：“没有没有。”
汀澈见她反应过于紧张，心里则想，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想吃什么？”他问。
封林晚本来都做好了被他训斥一通的准备，却没想到他那么平静。
这平静的让她害怕。
总有种错觉是让她去赴鸿门宴的冲动。
“我……随便都行的，不挑的。”她都迟到在先，怎么敢提要求。
汀澈没答，浓黑羽睫向下垂看她洁白脸庞，过了半晌才说：“那我们去学校食堂。”
封林晚被他激了下，无辜躺枪，真是拿他没辙，想了下：“那我们去喝粥吧。”
“喝粥？”尾音有点扬起。
封林晚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怎么了，不可以么？”
汀澈低声一笑：“可以。”
封林晚不明所以，总觉得汀澈是不是被撞了脑袋。
这话很想问，但她问出来，汀澈肯定能拍死她。
两人一道并走，学校附近开了一家粥店，二十四小时都开的那种。
里面基本在下午人少，早上多。
封林晚选了个靠墙角的位置，规规矩矩坐那。
汀澈比她随意了许多，问了句：“喝什么粥？”
封林晚两眼眨眨。
汀澈无奈又好笑，把菜单递给了她。
封林晚在菜单上看着，一碗小小粥价格死贵，在扫眼看了其他小菜，各个价格不一，只有更贵。
“那我就虾仁香菇粥吧。”
她把菜单重新传给了他，汀澈：“没了？”
封林晚点点头。
汀澈嗤的一声，淡笑了出，“你可真好养。”
封林晚不清楚这话是贬义还是褒义，默默把头挪看了别处。
汀澈在菜单勾了上，另外在勾了其他东西，服务员微笑收过。
在等粥期间，封林晚摸摸耳朵又撸撸头发，时不时把手放腿上点啊点，画阿画。
汀澈到底在看自己什么，他不能看别的地方么，她脸上没东西吧。
你这样看着，她很方啊。
你玩手机啊，不是以前很喜欢看手机么，她脸上又没你喜欢的游戏画面。
封林晚内心活动丰富，拜汀澈所赐。
她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了，悻悻看去，汀澈坐姿随意，却能从中看出他一副矜贵的模样。
他两眼神对上，封林晚想说的话都被卡了壳，最后很干巴巴笑道：“这粥怎么来的那么慢啊。”
汀澈：“我催催。”
说着，真的要去催了。
“不，不用了。”封林晚一下子阻止了他，她说的话什么时候那么有分量了，关键汀澈还真的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