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纳斯紧跟封林晚步子，也跟着走了。
汀澈收敛起了表情，正要迈腿走出，汀霖侧身截堵了他，声音稳健：“陪我下去买包烟。”
汀霖作为高管，无论什么语气都是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就如现在。
汀澈黑沉的眼眸压下，身子又退回了电梯内。
封林晚走的太快也没注意开门的时候，纳斯就在旁边，她小退了一步，却发现，身旁根本没有汀澈。
“……”这有点麻烦了。
汀霖进了电梯点了一层，电梯门又再次缓缓合上。
狭隘的电梯内里，两人站着无言，气氛有点固态。
汀霖顺手摸口袋的烟，这才发觉口袋空空的，这好久没跟儿子单独呆一块聊，却发现都不知道怎么聊了。
他从镜中看到儿子低垂的眼帘，眉宇之间舒淡而矜贵的神态，说跟自己像，又觉得跟自己不像。
他看着，就见他抬眼看来，两人相看一眼。
汀霖轻咳，装作淡定，“隔壁封家那丫头跟你关系现在和洽了？”
汀澈唇角微微撇了下，语气轻扬：“还凑合。”
汀霖追忆以前，远沉的双目透着浓浓惆怅，“以前那丫头跟你可是两不相往来的人，现在关系能变好，是挺不错。”
汀澈点了下头，的确，以前他跟她不是一道的人，就连最基本的打招呼都没怎么打过，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接触开始多了。
他想到了什么事，嘴角勾起了一道淡笑。
汀霖把他那若无得浅笑给收进了眼底，心里有了几分了然。
汀霖听了老婆的话，决定渐渐了解儿子，也是，这几年青春是对他们有所欠缺。
电梯内就他父子二人。
汀霖直言不讳，问道：“对隔壁那丫头有心思？”
汀澈掀抬眼皮看镜中的父亲。
汀霖看到了他对过来的目光，只是说：“以前谈过女朋友吧。”
汀澈指尖扣了下眉梢，声调低低的：“嗯。”
“现在没有了吧？”他问。
“都单着几年了。”
汀霖斜昵他，听他这口气还挺得意的，“也不看看是谁给你那么好的基因。”
汀澈眉梢微挑，轻笑：“以后你孙子孙女也会传承到你风华绝代的容貌，不会失传。”
“啧，就你嘴贫。”汀霖朗朗一笑。
不过言归正传，还是得跟儿子好好谈谈事业。
“真的打算好了？”
这回他是心平气和的问。
因为在此之前，白暖跟他谈了好久关于汀澈。
他也在那刻好像想明白了。
汀澈双手插着兜，他知道汀霖说的是什么打算好了，垂着眼，看着地面，最后肯定：“嗯。”
汀霖听到这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他给予最好的回应大概就是只有成全了。
“好。”
——
便利店结账时，汀澈才想起纳斯，他从架子上拿下瓶矿泉水，给封林晚发信息过去。
收营员是位大妈，也才来没多久，笑脸相迎看着这对父子，“怪不得儿子长得那么俊，原来爸爸也高颜值，以前没看见过你，你是不是刚回来啊。”
汀霖低敛一笑，“嗯，在外面工作。”
收营员手中扫着条维码，怪不得呢，相邻气息重，不免多说了几句话，“在外面独自工作也不容易，毕竟一儿一女呢，也挺辛苦，不过还是要多陪陪家人。”
“嗯，会的。”汀霖转看儿子，正在单手发着消息，提醒他：“结账了，把水拿过来。”
汀澈刚好发好消息，把水递过去。
结好账，出门，汀霖拆了烟盒，顿下步子，目视着前方，问：“是给隔壁那丫头发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