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此言一出,皇宫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呆坐在地的李世民,此刻眼中全是一片黑暗,什么权力财富,在家人的性命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秦王府的大臣们跟随李世民,大多人只是图仕途,说好听点是为子孙后代立功业、谋福利,说难听点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这世间有多少像是屈原、文天祥那样的千古忠臣? 更何况这不是搭上自己性命就算了,这可是整个家人都被李承道端了,谁还能挺着腰板说我要为了秦王抛家弃子? 众大臣在地下窃窃私语,整个皇宫大殿像是菜市口一样,绕杂纷乱。 “这可如何是好啊?” “安陆王怎么这么狠啊,连咱们的家眷都不放过?” “我们快投降吧,我一人死无妨,但是我老婆、孩子可是无辜的啊。” 台上李世民心如死灰,台下大臣慌乱不已。 唯有房玄龄和杜如晦沉着冷静。 此时杜如晦镇定下跪,高举双手请示着李世民:“秦王,当前之形式,已再无转机,臣恳请秦王率众投降李承道。” 房玄龄长叹一声,也缓缓跪地高呼:“望秦王明断。” 众多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全都跟风跪下,齐声高呼:“吾等亦劝谏秦王,投降于李承道。” 大殿之上微风轻轻拂过,群臣下跪谏言,依旧站直腰板的却仅有高士廉一人而已。 高士廉气的浑身发抖,他是长孙无忌的舅舅,长孙兄妹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就连李世民也要尊称他一句舅舅。 高士廉一指众臣子骂道:“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臣子,你们只顾得自己家人的安危,何时为秦王考虑过?秦王若投降必然是死路一条!” 杜如晦眯了一下眼回道:“那依高大人来看,此时我们该如何?” 高士廉全身一抖,握拳吼道:“和李承道决战到底!” 杜如晦叹气,摇了下头说道:“高大人,在此时就不要说这种话了,皇宫之内算上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加在一起才仅有四百余人,我们又如何跟东宫人马抗衡? 东宫军刚刚击败三万北衙禁军,士气大盛,若真要鱼死网破,依臣看,不出半日,必定城破人亡,而我们之家眷都要随着遭殃! 秦王,您对我们众臣恩重如山,臣就是万死也报答不了您对我们的恩情,但是眼下,我们做任何反抗都是毫无意义……” 杜如晦的这些话,确实是眼下形式,众大臣在杜如晦说完后也齐声高呼:“望秦王明断!” “你,你们……”高士廉指着众臣气的胡子都歪了。 “舅舅,别说了。本王这次惨败李承道之手,本王认了。” 李世民此刻已经面无表情,扫了一眼众臣缓缓站了起来:“你们这么多年辅佐本王,本王却不能带你们走入更好的仕途,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能在把尔等臣子的家眷再牵扯进来。” 李世民冷笑一声,接着说:“本王已经弑兄囚父,当属不忠、不孝。不能在不仁、不义白白牺牲尔等家眷的性命。” 李世民长叹一声抬手说道:“去吧,开城门!挂降棋!让本王再会会李承道!!!” 李成民说罢,擦了擦闪烁泪光的眼神,用手抻平了衣上的褶皱,重新打起精神,昂首挺足的大步朝着大殿门口而去。 众多臣子跪在地上,一言未发,大殿之上仅能听到零零飒飒的哭声,跌宕起伏。 高士廉低头长叹了一声,李世民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舅舅,替本王好好照顾观音婢。(李世民的正妻:贞观时期的长孙皇后的别名。)” “噫……” 事已至此高士廉也无话可说,高士廉黯然落下热泪,哭的老眼昏花,只能无奈点头…… …… 皇城人流攒动,不久之后玄武门高挂白旗,大门缓缓打开。 李世民带着众臣来到玄武门之外。 城外有近万众臣的家属,全都被长林军劫持着,与众臣打了个正面。 李承道骑马在最前方,项翱、秦琼等东宫众将屹立在两旁。 李承道挟持秦王府家眷,让李世民甘愿投降出城的计谋确实有点贱,但李承道就是想让李世民和这帮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臣们看一看,被别人挟持了家属究竟是什么滋味。 李世民麾下的他们这帮大臣,为了让秦王登顶太子之位,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将老爹砍成半死,这回李承道就是故意绑了他们的亲人,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来自魏征的存在感+104. 可是这时魏征见到此时,却又不得不给李承道加点存在感。 魏征望着李承道点了下头,顺势摸着胡子,就像看着一位明主一般,心里想着:“安陆王这次劫持秦王府众臣的家眷,逼秦王府的人乖乖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次皇宫之争,为李世民政变篡权而战死的人实在太多,是该让这一切终止的时候了。 安陆王果然是仁义之士,妙哉!妙哉啊!” 魏征一遍遍用心夸着李承道,怒刷存在感。 玄武门缓缓开启,秦王府众大臣都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低着头弯腰而行。 队伍之中唯有李世民仍昂首阔背,丝毫不像投降者的摸样,反倒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众大臣也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眼下这个局势秦王府已经完败,而东宫李承道才是最后的赢家。 众大臣出了城门站在几排全都跪下来磕头高呼:“恭迎安陆王!” 李承道冷笑一下,当初自己刚刚穿越而来之时,去天策府劝李世民和太子和解,这帮大臣们可都是冷眼相待的,这次全都跪地在这恭迎自己,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李承道眼扫众多大臣,缓缓说道:“诸位,都起身吧。” “不敢,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