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说了句:“老馆长还没起来呢。也不说给咱们预备早饭,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我怒道:“大清早的净说不吉利的话!出去给我买早点去!”
思思把嘴一噘,道:“就会和我凶,有能耐你把杨蜜找回来!”
我瞬间就没电了,穿上体恤衫下了炕,起身到外屋地去洗脸。抬眼看去,见老馆长那屋的门还紧闭着,想不到这个小老头还真能睡。
想着我过去推了推门,却发现里面已经插死了。
“老馆长,您起来了么?一会儿我们就走了。”我低声问道。
敲了足足有两分钟,屋子里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渐渐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退后一步将房门给踹开了。
思思听到声音跑了出来,问我什么情况,我一言不发,闯进屋里一看,屋子里果然是空的,炕上很乱,被褥都团成了一团,北面墙上的小窗户敞开着,人已经不见了。
我走过去在褥子上摸了一把,被子里已经凉,说明人离去的时间很长。我感到有些纳闷,老馆长是什么时候走掉的?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这间屋子不大,但很干净,我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思思却在炕桌上抓起了一张纸条。我抢过来看去,见上面写着两句话:春来吾侄,事出紧急先走一步。前路凶险,切记珍重!
我翻来覆去把这张纸条看了好几遍,也没搞明白老馆长为什么会突然不辞而别,难道他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召唤?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凌晨时和我通话的那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家伙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喂,说话。”我没好气地说道。
“鲍春来,我这边忙完了,下午我们卧龙河见,怎么样?”那人说道。
“你说去就去,那我多没面子。”我套用他的话反驳他。
“你害怕了?”对方无不嘲讽地说。
“笑话!你春哥我还不知道害怕两个字咋写呢!”
“那你为什么不敢来?”
“老子现在有事走不开身!我考古呢!”
对方楞了下,问道:“你干啥呢?”
“我在东王庄考古呢,没时间搭理你!”我胡乱说道。
对方立刻笑了,道:“你小子撒谎也不打草稿,真不脸红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郑援朝家里,那个小胖子的脸被治好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家伙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太神奇了吧?
“鲍春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想对策。实话对你说,你身边可全是我的眼线。前些日子在县医院,你不是发现小飞机监视器了么?怎么样,好玩么?”
我咬咬牙道:“你别逼我,我狠起来连自己都害怕。不就是卧龙河嘛?春哥我待会儿就过去!到时候你可别当缩头乌龟!”
对方乐了,嘿嘿了两声道:“鲍春来,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我放下手机,看着思思苦笑了下,被人威胁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思思道:“怎么办啊?”
我问道:“你身上有钱么?”
思思立刻递过来一个钱包,道:“昨晚我回家,特地取了些钱,眼下应该够用了。”
我接过钱包掂了掂,里面鼓鼓的,凭感觉就知道都是百元大钞,不由感激地望了思思一眼。
这时响起了稀里哗啦的脚步声,小宝裹着床单晃悠悠走了进来,揉着额头望着四周,茫然对我道:“春哥,这是啥地方啊?”
思思惊喜地道:“小宝,你醒了?”
小宝看了看思思,半分钟后才迟疑着道:“你是……思思姐?”
“混蛋玩意。连你姐都不认识啦?”思思气道。
十分钟之后,我们三人离开了老馆长家,小宝穿着我的衬衫和夹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我们先是在西街吃了几屉包子,然后便跳上车飞快地朝县城外面驶去。小宝在后面一个劲的问我去哪里,我被他问得不耐烦了,便愤然回了一句,去找你妈!没想到这孩子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把手机掏了出来,抽空打了几个字递给思思,上面写着:先把你和小宝送走,我自己去卧龙河。
思思看了一眼没说话,然后回我道:去辽中我姑姑家吧,我姑父是高级警司。
我冲她点点头,把车子开得飞快。思思接着又对给我打了一行字:把小宝送到我姑姑家,我跟你去卧龙河。
我看了眼思思,心中不是滋味,此去前途未卜,不知道是吉是凶,我真不希望思思再出点什么意外。
思思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立刻在手机上打字道:我要去找大头,更不想你一个人去冒险,所以,我必须得去!
我无声地冲思思摇摇头,黯然把手机还给了她。这时小宝从后面伸过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