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忽然忍不住一阵狂跳,眼前这人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立刻就惊呆了,大头失踪的当天,就穿着一件天蓝色运动衫,跟眼前这尸体穿得一样。而且尸体腕子上还带着一块西铁城全自动手表,当初大头买了这只手表后还和我炫耀了一番,说整个县城,也找不出第二块来,好几千块呢。 我立即把杨蜜丢到一边,冲上去抓起那人的腕子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往他衣服里摸。我记得大头脖子下面有一颗小黑痣。 春哥叫道:“小春子你干什么?” 我也不理他,把这具尸体的头转了一下,去看他的脖子。尸体脖子上的肉也烂没了,原本那颗痣的位置上只有一团黑褐色的筋骨。我又看了看尸体的右手,大头以前很壕的,带了两只戒指,一个金的,一个是红宝石的。其中那枚红宝石戒指,自打他戴上那天起,就没摘下来过。因为大头的中指关节粗大,戒指戴上后根本就取不下来了。大头也懒得取,结果戴了半年多后,愈发的摘不下来了。 可是当我抓起尸体的右手后却发现,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了,腕子处的筋骨整整齐齐,显然是被刀剁的。我皱了皱眉,接着又想到,大头的左脚脚趾畸形,小脚趾向内弯曲,四趾高高隆起来,也很容易辨认的。 想着我就开始给尸体脱鞋。这人穿的是耐克跑步鞋,我一边脱一边就流下了泪水,因为这双鞋根本就是大头的! 等我脱掉了这人的鞋和袜子,脑子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这人的四趾和小脚趾也没有了,像是被人大力给掰掉的,只剩下前面的三根脚趾,因为脱水腐烂,几乎就是白骨了。 “小春子,什么情况?”春哥在旁边问我。 我沮丧着道:“我怀疑这人是大头,可是能证明大头特征的东西,都被人损坏了。” “哦?你说他是大头?这怎么可能?”春哥道。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他穿的衣服和戴的手表,根本就是大头的。” “单凭这些不足以说明问题。大头被困在那具龙棺里,这才几天的工夫,即使他在里面出来了,也不能烂得这么快吧?” 我知道春哥说得有道理,可是我却总是隐隐地感觉到不安,如果大头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小妹交待?小妹,你到底在哪里啊?你们李家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包子骂道:“别跟个娘们似的!现在是谁还不确定呢!想知道大头是死是活,找到龙棺就明白了!” 我悻悻地站起来,看了几眼那具尸体,又望了望前面的洞口,咬紧牙道:“哥几个走起!我就不心了,咱们走不才出去!” 我们再次进洞,到了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杨蜜抓着我的胳膊虽然没有吭声,但我能感觉到她手心里全是汗。春哥依旧走在最前面,一直在用手电往墙壁上照。我知道他是在找机关,可是这里的墙壁光秃秃的,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机关的样子。 到了台阶尽头,前面果不其然,又出现了第四个洞口,春哥停了下来,用记号笔在旁边写下了一个“3”。 进了3号洞,大家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春哥掏出了兵工铲,在墙壁上敲来敲去,四十九个台阶之后,前面再次出现全新的洞口。 “大家别泄气,继续往里走!”春哥说。 我默算了一下,从进入这个洞口,我们大概已经走了几十分钟,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个这样的洞口,难道真的像春哥所说的,没有尽头么? 又走了大约一个多时,我也不记得我们进入了多少个洞口了,反正每一次春哥都会在洞口边记录,最后他在洞边留下的是“26”,众人几乎要崩溃了。 这时春哥终于回过头道:“不能再走了,这是一个永无休止的死循环!再走下去,咱们不累死也得疯掉!” “不走了?那咱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众人谁都没有说话,杨蜜首先喊道。 “再走下去只能是个死,咱们先琢磨琢磨。”春哥说。 众人围拢到一起,我一屁屁坐下来,茫然地望着四周,要说盗墓这玩意可真不是谁都能干的,搞不好就把小命丢掉,这个传说中的勾魂直道实在是邪乎,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想起大国说过,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太多了,可惜大部分都已经失传,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识一下悬魂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小姑娘你不要急,先听我说。”春哥蹲了下来,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现在我们已经走过了二十七个洞口,这里都是四十九阶台阶,洞口全部一模一样。所谓勾魂直道,关键就是一个‘直’字。我们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可事实上也许并非如此。咱们可以做个实验先……” 说着他把手里的记号笔平放在地上,大家都仔细地瞧了过去,只见那只记号笔躺在台阶上,先是晃了晃,然后便缓缓地向右面滚了过去。 “咦,这是咋回事?”包子在一旁叫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看起来走的是直道,其实却是在绕圈了!”春哥说,“墓墙上涂满了吸光的颜料,再加上狭窄难行的阶梯吸引注意力,让我们无法通过宽度高低的因素来作为参照,同时把油灯通过特殊办法,按高低深浅不同进行布置,使我们产生逻辑上的错误,看上去就像是在走一条直道。但其实,我们一直是在向右转圈。所以我估计,这个直道其实是通过易数的精密设计,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八卦方位,在上下数十米的纵深中盘绕的。如果不出我的预料,再走下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