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橙心碰了一鼻子灰,嘟起了小嘴,又瞪了萧雨歇两眼,便坐到一旁闷不吭声地吃东西去了。
萧雨歇却吃了一惊,怎么陈雪谣不是想杀皇帝,就是想杀番王?
郭盛是大秦帝国少有的五位异姓王之一,兵多将广,据说本身就是修真高手,要想杀他谈何容易?
陈雪谣究竟是什么人,仇人怎么这么多,还都是天底下最不该惹的人?
泡妞甘冒奇险,他萧雨歇也算第一人了,想着想着,他忽然有些后悔,最怕是连累了家人。
能不能自己退出师门啊?
忽然背后被人用硬物顶了一下,萧雨歇浑身一震。
只听一人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占橙心的便宜?”
萧雨歇回头一看,容杏妃和霍橙心就站在他的身后,容杏妃将剑抱在胸前,嘴角带着淡淡讥诮之意,霍橙心则是一副鄙夷的神情。
萧雨歇看着霍橙心,心道:“为了你,老子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霍橙心见他只顾着傻傻地看着自己,狠狠地白了萧雨歇一眼,走到陈雪谣身旁去了。
容杏妃又用剑鞘轻轻打了萧雨歇一下,道:“你傻啦?”
此时陈雪谣站了起来,萧雨歇没心思理她,前去接过陈雪谣手中水袋,收起布,想了想,道:“师父,能不能不要去杀郭盛?此人手下精兵强将多如牛毛,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没有万全之策,还是先忍一忍,待……”
萧雨歇话还未说话,霍橙心忽然撇着嘴冷笑道:“胆小鬼!”
容杏妃“嗤”地一声笑了起来。
霍橙心心头火起,冲口就想说:“你想死就去死吧!”终是忍住了,看着陈雪谣,看她怎么说。
陈雪谣边走边道:“郭盛这反复无常谋逆反叛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了他是为天下除害。他手下高手虽多,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岂能因此任由他为祸人间?”
霍橙心道:“不错。这狗贼害得我家破人亡,若不是师父收留,我早就冻死在街头。”
她眼睛已然红了,哽咽着道:“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将他千刀万刮!你若是害怕,就别跟着来。”
萧雨歇不说话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一路上四人各怀心事,几乎没有再说过话。
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家自带餐饮的小宾馆,萧雨歇要了三间房,分别请陈雪谣、容杏妃、霍橙心住了两间。
陈雪谣是素食主义者,于是又吩咐老板兼伙计做上最拿手的素食。
宾馆里的没有什么客人,用餐的只有他们一桌。
萧雨歇撕下一块布,将四张椅子和桌面用力擦了一遍,这才请陈雪谣等坐下。
陈雪谣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霍橙心却撇了撇小嘴,道:“马屁精。”
萧雨歇笑道:“那你喜不喜欢呀?”
气得霍橙心又不理他了。
吃饭萧雨歇也就是陪她们吃,这几盘小菜,给他塞牙缝都不够的。
陈雪谣见他不怎么吃,却老是盯着霍橙心吃,不禁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不吃?”
萧雨歇笑道:“我的饭量大,吃相难看,怕吓着你们,我等会儿自己解决。”
陈雪谣不知信是不信,慢慢的细嚼慢咽,不再说话。
师父不说话,容杏妃和霍橙心自然不敢,都神色不善的瞪了萧雨歇一眼。
其实萧雨歇并不打算瞒她们,用不了多久她们自然会知道。
吃完饭,霍橙心、容杏妃陪着陈雪谣回房休息,萧雨歇则独自一人仍在下面嗑着花生,又要来了一壶上等好酒。
萧雨歇的酒量不大,此刻浅斟慢饮,倒也去掉不少日间的烦恼。
忽闻砰地一声,脑袋上狠狠吃了一记爆栗。
萧雨歇捂着脑袋,呲牙裂嘴地正想骂人,回头一瞧,却见容杏妃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而霍橙心则轻蹙黛眉,捂着一只手。
萧雨歇揉了揉痛处,扁着嘴道:“是谁如此狠心啊?”
二女坐了下来,霍橙心指着自己鼻尖道:“是本姑娘,你待怎样?”
她刚把自己也打痛了,此刻很生气。
萧雨歇陪笑道:“我敢怎样啊?师姐打得好,打是亲、骂是爱,我知师姐打我是关心爱护我。”
霍橙心大怒,一巴掌打了过来,萧雨歇低头避过,郑重其事道:“师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我是打不得的。”
容杏妃笑道:“我们又不是君子。”
萧雨歇心道:“是,你们不是君子,你们是与小人并列的女子,孔子不是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么?”
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听霍橙心道:“你为什么打不得?”又对容杏妃道:“师姐,抓住他,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就打不得了?”
容杏妃一笑,便要动手,萧雨歇大声道:“我要叫师父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