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的意思是让我给她个痛快?” “你傻啊,”夜莺指着明月说:“爷都把衣服给她穿了,摆明就是对她感兴趣,你还要杀她?你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老奴明白,只是,她受的这刑还没有活到天亮的。” “她又没有被赐死,为何不能熬过这刑。”夜莺严肃地说:“这四下无人,你说她熬过她就能熬得过。” “是是,奴才人拙,多谢小公子提点。”太监点头哈腰地说。 十六皇子掏出一只葫芦形状拇指大小的瓷瓶,递给明月,温和地说:“把这里面的药丸吃了,你的高热就会退。” 皇子的披风质量就是好,明月刚披上全身就暖融融的了,白天冻了一天,体内的寒气也萌动起来,明月只感觉头晕晕的,眼皮也格外沉,她就算躲过酷刑,能不能熬过这场病还不一定,眼下皇子给她的药,她当然不会拒绝,立马拧开盖子,倒了一颗吞了下去。 果然是灵丹妙药,她顿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你先回宗人府,我很快就会禀告父皇,赦免你的罪行。”他“温和”地说。 太监带明月回去的路上,对她自然是客气了许多,嘴巴里却小声嘀咕道:“如今这皇子的口味也变了,连这种下等的货色也要,可能是甘甜的果子吃腻了,尝尝这野生的。还禀告皇上赦免她,依我看,过了这新鲜劲,他就把这女人忘得一干二净,这贱人还是得死。” 十六皇子目送他们远去,身子一动未动。 夜莺歪着头看了他一阵,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爷,你今天真是反常。” “你说说看。” “你平时待人是极其高傲不屑的,怎么偏偏对这个姐姐这么好,还主动救她,难道你对她动了情,可是她是有夫之妇,你不怕皇上动怒。” “皇上?”他轻蔑地说:“皇上何曾关注过我,”转而又敲了下夜莺的脑袋:“你越来越放肆,竟敢同我说这种话,我救她,不过是以前救过她一次,这次若眼睁睁看她死了,上次不就白救了。” 夜莺摸摸被十六爷敲的生疼的脑门,说:“好像是这个道理,一直都是爷杀人不眨眼,好不容易救人一次,当然是送佛送到西。” 一种别样的情绪从十六皇子的心中蔓延开来,夜莺说的没错,他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到了庾明月这里就冷血不起来了呢? 也许是她的那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 “作为一个无法保护自己弱儿的母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心剧烈疼痛了一下,曾经,也有一个女人这样哭诉过,恳求过。 “爷,你怎么了?”夜莺发现了他的反常。 “没什么,没有披风,还是挺冷的。”他若无其事地松开紧紧攥住的拳头,说:“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