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田川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王影下班就吃饭,然后就去打麻将了,可王影一进门,田川就看出她的脸色有点不对,也不吱声,也没往厨房里张望,也没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也没说今天是冷还是热,把兜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情绪有点不对,是因为什么呀?”他说。
“没事,你做饭吧。”
她非常不耐烦的样子
“饭已经做好了,吃吗?”
他象是一个非常受气的丈夫。
“你先吃吧。”
她还是带搭不理的。
“大米饭是三十分钟就得吃饭,否则饭就太烂了,不好吃,你不是不愿意吃太烂的吗?”
他的受气样表现得比较十足。
“你呀,叫我说你啥好呢?”
她倒是盛气凌人地样子。
“怎地了?”
他虚心地请教着。
“你做饭收拾屋子是挺合格的,但这都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啊。”
她十分无奈的语气。
“那我们家女人不做,男人也不做,那由谁来做呀?”
他有点不受气了,提出了一个她不能回答的问题。
“你还是应该想点大事。”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直奔了主题。
“大事我真的不想想了,王影,这个话题我们谈得太多了,我们不谈了不行吗,每一次谈这个话题我们都闹得不愉快,我觉得这是自讨苦吃,我们的日子过得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比呢,这今天又是受谁的启发了,又想起当官的事了。”
田川非常严肃地说。
“人家满树才都当校长了,他的学历还不如你呢?”
她终于说出了她今天不高兴的原因。
“什么时候看到满树才了。”
他也不想回避这个问题,他想给她一个叫她满意的解释,他也不想看到她因为别人而自己不高兴的样子,他觉得那样生活确实是太没意思了。
“今天中午,我在街上走,有一个人开车从身边停下了,是满树才,我说你买车了,满树才说是单位的车,我说单位的车怎么你开呀,他说没用司机,自己开方便,我说你不是在第三高中做副校长吗,他说调进修学校来了,做了一把校长。”
她也想通过满树才给她一个教育,所以她讲述了看见满树才的经过。
“那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看着她,貌似认真地说。
“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人家都出息了,你就无动于衷吗?”
她不那么生气了,而是十分正经地说。
满树才是谁呀,是田川和王影的高中同学,当年考的是邑水师范学校,毕业后就分配到了农村高中当教师,由老师到教研组长,由教研组长到年部组长,由年部组长到教导处副主任,由副主任到主任,由主任到副校长,由副校长到校长。当年有人介绍王影和满树才搞对象,但王影没同意,因为她要搞大学生,而满树才不是大学生。谁知道人家当了校长了呢,还有车,这要比田川这个副局长强多了。
“满树才是从农村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当个校长也应该。”
田川平静地说。
“人家都应该你为啥不应该呀?”
王影狠了狠呆地说。
“谦虚点说是我没那个才能,客观点说是我没当官的命,人不能和命运抗争。”
他还是那样平静。
“我看你就是不求上进。”
她还是狠狠地样子。
“这么说也行。”
他有点无奈的样子。
“哎,要不咱也花俩钱,人家都当官了咱不当官多磕碜啊?”
她的语气转温和,她知道她和他硬来是没有结果的,她需要和他慢慢的商量。
“有什么磕碜的,也没作贼。”
他有点理直气壮。
“你不嫌磕碜我还嫌呢,你看咱这些同学,在机关单位的有几个没当官的,夏应进还没考上大学呢,人家也当了副局长。”
她又举了一个例子。
“夏应进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虽然没念过大学,但咱这些同学到社会上还都是上等人,所以境遇都不错,基本上没有务农的。”
他总是能客观的评价一个人,一点眼气的样子都没有。
“你别总说那一步步干上来,你还一步步地干呢,咋没上来呢,这年头你不花钱,不走关系,谁能提你呀,所以我说咱也花俩钱。”
她并没有埋怨他,而是诚恳地动员他。
“花钱买官的事我不干,我觉得那才叫磕碜,我当不当官都行,但要活得值个,要光明磊落,另外我也没有钱,我的钱还留着给孩子念书呢?”
他的前半截是真心话,而后半截就不是真心话了,其实他有钱,但他的钱她不知道,他觉得他不会轻易地告诉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