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偷袭。 “团长,电话已经连线。”说完那战士想要离开,许明叫住他。 “电话接好了?连到哪里的,是不是都通了!” “报告团长,因为一团距离是最远的,中间又有日军,电线是最晚接过来的,本来旅部是要分一台步话电台,可临时被特务营要去。” 许明一听电话通了,抓起对话筒,也不管那战士说的什么,“我是一团,给我接炮团!给我接炮团!” 距离日寇3公里的一处高地上,积雪地里被清理出炮位,12门90mm迫击炮已经被架好,黑洞洞的炮口遥指日寇阵地。 年轻的炮团长吕独秀长得不怎么好看,瘦瘦的枯黄脸颊,不高不畸的鼻梁,嘴唇稍有点厚,眼睛微微迷着毫无神情。 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关节处额外的大,正在仔细的整理着身上的八路军军装,就如同他在中央军的时候一样,还给头发上的雪花给清理,就差一点法国发油固定发型。 把自己整理得一丝不挂,死也死的好看一点啊。 “报告团长!一团来电,急需炮火支援!” 吕独秀转过身,一双眼眸中波澜不惊,有着孤寂和失落,默不作声的看着阵地上的火炮炮组们一眼,一瘸一拐缓慢的走向观察望远镜。 所有炮组的士兵此刻想的和以前一样,当初旅长宣布这个男人要成为他们的团长时,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句:看他一瘸一拐要死不活的样子,他行吗? 观察手梁阿峰看着走到跟前的吕独秀,用宽阔的肩膀挡住他的去路,这个男人曾风光过,也曾落魄过,三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你还行吗,吕独秀?” “你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得,行不行打过不就知道了吗。”吕独秀的声音很平静,双眼注视着远方的白色雪景,直到曾经这个手下,梁阿峰,退开一边。 “报告团长!已锁定地方炮兵阵地!”梁阿峰有气无力的报告完一句,就退开。 吕独秀看一眼这位老兄弟就别过头,被自己叫着一起来的兄弟,他也曾心灰意冷的离开中央军选择做了逃兵,漂泊在上海的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艰难的,还记得一年前去看他,几个地痞流氓正骑在他身上狠打。 “呼……”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吕独秀平静的将双眼贴上观察望远镜的胶圈,仔细的看到很远的山坡上,有炮击的硝烟升起,密集度让人产生一种小鬼子头上冒青烟的错觉。 仔细观察着鬼子阵地上的情况。 右腿上似乎隐隐作痛,自己的右腿,早在1937年防守战争中就被鬼子炮火反制炸了,那个团长,脑袋就是个木疙瘩,还以为战争像是一战吗?要知道鬼子炮兵不论是反应还是素质,都是非常的高。 他们能够通过弹着点计算出我方炮兵的阵地,能够迅速将火炮转移到射程包纳我方炮火的距离,然后施行炮火反制,一举消灭我方炮兵。 这条腿就是代价,从德国学习回来,竟然打了一仗就把腿弄瘸了,自那之后,退出军队的我,成了一个普通残废,在火车站给日本人当修理工,糊一口饭吃,被人嘲笑,被人欺负,一度也想过自杀,是一个连家都不敢回的落魄的狗……可南京的血仇、家人、父母…… 可现在不同了,是该我报仇的时候了,让你们也尝尝死亡的恐惧! 一种勇气,一种复仇的热血从隐隐作痛的右腿上传来,吕独秀平静的心和血液开始沸腾,无数计算公式从他脑子里一晃而过,得出结果。 走到小桌子前,吕独秀一手扫开了积雪,在精致绘制的地图上,拿出量尺和笔。 “炮角上扬16刻,左偏36度,6号炮位试射!” 飘荡过山岗的激昂声音中充斥着一种希望,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梁阿峰抬看着弯着腰观察的吕独秀,一种叫做斗志,叫做不屈,叫做热血的东西开始感染在场所有人。 十二位炮组的手上传来有序的调整声,炮口就位。 迫击炮作为一种轻型曲射火炮,弹着点并不精准,像二战中所有火炮一样都需要试射才能知晓确切的炮击位置。 随着“嘭!”一声沉闷爆响。 吕独秀调节着观察望远镜,过一会儿才看到远处的山坡上炸开一团,距离小鬼子的前沿阵地,还差两百米距离呢。 “好~找到你了!炮角在调……”吕独秀急忙叫出一串数组。 听着命令的炮组迅速调整炮火射击口,一箱又一箱的炮弹堆在每个炮组身边,都是红色尖头的高爆弹。 吕独秀抖了抖肩膀,立得像是雪海中的一颗笔直雪松,嘴里叫出:“十发极速射!开炮!” “嘭!嘭嘭!” …… 蓬松的焦土微微动了动,担架队的万良抬起来头,两耳处已经是血液粘着泥土,嗡嗡嗡的像是有蜜蜂在脑子里面叫着。 刚才是发生炮击了吧,睁开眼的万良一眼就看到身边死去的同伴,漆黑的焦土上只剩血淋淋的半截,一根粉红色的肠子连到三四米外的另外半截身子上。 “呕~”万良捂住自己的嘴,胃部抽搐不止,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无论训练中教官说战场是何等残酷,只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和死亡,才能体会到这种绝望。 “呜——”头顶一连串的尖啸袭来,所有人神经一紧,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再次降临。 死亡难以避免! 但这次是炮击落在日寇阵地,整个日军占领的山头陷入剧烈的爆炸中,甚至甚将日寇一个前沿炮阵地都笼罩,发生剧烈殉爆。 “炮兵!炮兵!是我们的炮兵!”万良激动的指着一片雷鸣的山头,看着陷入炮火轰炸的日寇阵地,他的脸上有着扭曲似的兴奋! 炮团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