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几人说话的是门都没敲就走进来的安德瓦事务所律师。
“森岛先生？”认得对方的轰焦冻打了个招呼免得绿谷出久和饭田天哉立刻露出提防神色, 礼貌询问“有什么事吗？”
“下午好，轰”同样也认识自家少主人的森岛点点头, 直接看向维尔“御神先生，听说您来了所以我急忙赶过来与您商议……”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看了一眼一旁的轰焦冻三人，在片刻的权衡后道“可否出来详谈？”
有些事情还不应该让这些孩子知道, 维尔站起身, 揉了把轰焦冻的短发，一言不发的跟着走了出去, 带上了门。
门无声的关上，将青年的背影抹掉,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 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上午，仅仅是因为‘还没有成为职业英雄就对villain出手’而险些遭到责罚的他们，自然知道肆意杀戮villain的御神将要面对的是比他们更要严峻的情况，但是心中却难免更为不平。
“其实我觉得，在那种状况下, 御神老师对villain下杀手太正常了吧”饭田天哉先开口道“如果他不下手，很有可能会死伤的啊！”
“所以我打算以, 您‘杀死villain不是刻意杀戮，而是过度防卫’来为您辩护”医院外的咖啡馆里, 森岛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 对面前的咖啡和苦巧克力蛋糕一口没动“本来这件事不会这么难处理的, 但是很不巧的是, 您杀死的villain的家人也上诉了。”
“我杀死的villain的家人？”维尔重复了一遍，银色小勺搅动杯中咖啡，眉梢挑起一缕意外情绪“那玩意也会有家人？”
别告诉他是另一头怪物。
“是的”森岛双手十指相扣撑在唇前，面对这个形势也不禁露出无奈和哭笑不得之色“安德瓦先生跟我说了您的结论，不得不说您推测的十分准确，那几头怪物确实是‘人体试验的结果’，于是警视厅那边在实验室的要求和批准下对villain进行了DNA检测，检测出了那具躯体原先的拥有人。”
“我不认为这种事是可以告知对方家属的普通死亡”用小银刀切下一小角蛋糕，维尔声音平淡道。
这种完全应该被列为机密的东西，按理来说不可能被透露出去。
“研究所那边调查了对方家属档案，并且联络他们问了些问题，被怀疑了”森岛无奈的告知青年真相，看着对面青年张开嘴，从银叉子尖上咬下那一小块苦涩的蛋糕，猫似的斯文优雅的吃相让他喉头一动，连忙喝了口咖啡继续道“加上报道的时候有说villain个性，其实并不难猜。那家人的意思是如果不让他们讨个公道就和媒体去说。您知道的，那个villain最开始只是个游手好闲，并无大奸大恶的普通小混混而已，先是被人体改造又被杀……这种事情放在家属那边，寻常人实在很难承受。”
“所以就把家人被改造的悲痛都算在我这个‘杀人者’身上？”维尔咽下蛋糕，淡金色睫毛一颤，露出锐利蓝眸“我梳理一下，现在的形势是，研究所不小心泄密，导致如果对我的处置结果不让那家人满意的话，他们就要将自己亲人被人体改造的事情告诉媒体，引起社会恐慌？而我……作为一个职业英雄，出于维持社会安定，不能向媒体申诉我面对的是四个人体试验出的怪物villain的委屈，反而要默默承受？”
“呃……也没有那么糟”律师实在没法将‘事实就是这样’这种话说出口，只能安慰道“我觉得，嗯……出于他们的家境来讲，他们或许只是想要足够的钱。”
咖啡厅里一时安静。
玻璃窗外折射进来的光斑照在青年脸上，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移动到了那双蓝色的眼睛上，原本天空般的颜色在刹那变为冰蓝，漆黑瞳仁收缩成一点。
咖啡杯被端起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音在屋里响起，深棕色液体淌过维尔舌尖，青年一口干掉整杯黑咖啡，从胃苦到了舌尖。
“您一年要打多少场这种，职业英雄‘不小心’伤到villain的官司？”维尔道。
“呃”律师一时没能跟上维尔的思维，在反应过来后立刻道“我是安德瓦事务所的几位专用律师之一，在没有案子的时候也会为其他事务所工作，一年的话……十多起吧。”
他说到这儿有些骄傲的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是处理这种案子很知名的律师，经手的都是大事，所以工作不会很重但收入却高。更多的小律师一整年都在忙，实话实说，在我们看来，你们这些职业英雄没一个不能惹事的。”
“唔，这样啊”对此维尔只能哭笑不得的含糊答应，一声叹息溢散在空气中残留的咖啡香气里。
“您的账户是多少？我把这次的酬金给您打过去”他道“这件事情……请您别再插手了。”
他想到了今早打电话时濑户太郎给自己透露的all of one，想到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出现的三头怪物，想到无数潜藏在城市里，手染鲜血与人命的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