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精神力气全放在满满身上,对自己便懒怠了起来。
一年下来,她不仅没了上妆的习惯,衣饰也是以简单舒适为主。
便是满满一岁后回到信都,习惯养成了着实不易改,若不是逢年过节这些大宴会要出席,她一贯是不会上红妆的。
现在连月赶路,又是在大伏天里,更别谈什么梳妆了。
一身藕荷色的宽袖曲裾,也就衣襟袖口裙摆又几朵掐花。为了凉快,倒是对一头乌发上下了些功夫,早起时让阿丽将她的头发全拢结于顶,挽成单椎,耸立于头顶。但这类的高椎髻虽还算得上得体,可她发髻上未戴任何头饰。
看到这里,甄柔心中一动,立马打开妆奁最底层,将一支羊脂白玉雕的发笄簪入发髻中。这支发笄正是十六岁生辰那年,曹劲送予她的。她原是日日佩戴,只是满满大了,老是喜欢抓她发髻上的头饰,她只好将其取下,这一取便是至今。
簪好发笄,再看还是简单,可其它头饰又不在车上。
甄柔又想了一想,忙翻妆奁,可喜翻出巴掌大的一盒口脂。
这便揭开盒盖,以指尖挖起一点口脂,正点在下唇,还不及在唇上抹匀,车窗帷幔骤然被掀开。
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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