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在他的心里,从一颗不起眼的种子,缓缓生根发芽,在他不经意间,便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无法自拔。
荒芜只觉自己被人抬走,而他的血亦渲染了一路,她的身影,亦越来越远,一直到最后,他的视野黯淡了下去,她也没有再出现……
大概,这便是宿命吧。
就算你对我百般爱答不理,对我百般漠视,对我千般剐刑,我却,待你一如既往。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拔掉那棵大树。只怕未曾伤你,却已伤己万分。
荒芜缓缓闭上了眼,一抹绝望从他的面颊之上划过,他,微微一声叹息。
军帐之中的姜芷歌却始终仰着头,将眼泪逼了回去,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硬是逼着自己没有迈开一步,浑身却因为克制而颤抖不已,直到紧紧握着的手心全部渗出了冷汗也不自知。
“够了。你不必这般折磨自己。真放不下,便去看看吧。”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叶笙笳,终于“咔擦——”一声折断了手中的毫笔,沉下了眸子,以低微到尘埃里的语气冷峻地说道。
他,实在见不得,她折磨自己。
他,竟然心软了。
“不必了。我一会儿便好。一会儿便好。”
姜芷歌低头,不经意间,两行泪,啪嗒,打湿了她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