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讲的,颇有几分哀凉,若是换个地方,譬如牢房什么的,妥妥一亡国之君语录。
叶芾想起离鬼离开时的感慨,思及相思国情况,问道:“涑国在逼迫你们?”
“哪有什么逼迫不逼迫。”相思王笑了笑,“走,带你去看个东西。”
两人来到一个并不是多大的后花园,里面摆放着一排的小盆,载种了一棵又一棵稚嫩的小树苗,新发了几张绿油油的叶,在褐色土壤里尤为扎眼惹人。
叶芾看着后花园里全是这种盆子,几百来个吧:“这些都是你栽的?”
“嗯。都是孤亲手种的。”
相思王将叶芾引到中央,一棵七叶的树苗旁:“它便是下一棵神树了。”
“嗯?”还可以这样?这么小。
“孤说它是,它就是。”
得,人家是王,金口玉言。
叶芾瞅了瞅七叶神树,伸手点了点最上头的叶子:“神树神树快快长大。”
“未来的几百年,它都将受众人朝拜。”
“肩上担子可重了。”叶芾笑了笑。
有些时候。信仰就是这样奇怪而虔诚的东西,哪怕面对的是一棵没什么特别的树苗,但一旦赋予它某种身份,它就能负担起所有人的祈盼,像神一样屹立在世间,成为一种信念,被寄托无限希望。
而相思国,大约就是这样一个有希望的国家。
如离鬼所言,一个令人向往的国度。
叶芾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眼相思王,这人淡然如水,神思邈远的气质,大约就是在这种国度才能熏陶出来。
“相思王,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在禹国京城时曾听人讲过相思神树的故事。”
“喔?他们是怎样讲的?”
“以皇族之人的相思之情来灌养的神树,可以实现百姓幸福安康的愿望。但到了君上这一届,似乎废除了这样的规矩,将神树的功能改造了,变成能够让人们体验七情六欲得失的梦境之树。”
“是的。”
“那我想问的便是:是否,是君上从谁的梦境里窥知了什么,亦或是有人想利用神树的这种能力,迫使君上将神树毁了?”
相思王转身,探究的望进叶芾的眼,里头清澈若明镜,坦荡无欲。
“是又如何?孤宁为玉碎,也不愿意让涑国人得到神树。”
“果然。”
涑国究竟想做什么,先是燕城的香杀之阵,望月郡的蛊祸,现在又是争夺神树,这么多离奇荒诞,他们到底拥有怎样的思维世界?
“不管怎样,神树终究是被毁了,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可得不到神树,他们会放过你吗?”
能够代表相思国的,除了神树,自然是一脉相承的相思王皇族。
“若是十几年前,孤或许还有利用价值。可如今失去相思之情的孤,怕是没有什么能吸引他们了。”
“相思之情,究竟是怎样神奇的东西,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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