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芾坐了一会儿,眼前泼下来一阵阴影,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君子昀。
“景阳王。”
叶芾还未说完,场中迎来一片惊呼,风声中,是藤球被带飞起来,朝着叶芾二人袭来!
叶芾想要起身,脚上已是蓄势待发!
“啊!”咔嚓一声,某人闪了腰。
君子昀接过叶芾一个华丽转身,脚上动作潇洒,倏的控住藤球,再一个回旋用力,直直滚进了对方防守区,进球!
“没事吧?”
叶芾听着场中欢呼声,咧嘴笑了笑,“没事,就突然起身,咳咳,看来是老了。”
君子昀淡雅一笑,伸出自己宽大的衣袖拂在叶芾额头,轻轻擦拭着汗。
“诶……”
“一热一冷,会着凉。”
叶芾愣着,觉得挺有道理,扶着腰转身看凉亭,空无一人。
“贺兰浔?”
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刚看到他朝外面去了。”君子昀淡淡道。
“喔,那我去找找他。”
“本王跟你一起去吧。”
“行。”叶芾边走边解下手上的绑带,解放自己的宽袍长袖,不一会儿又是一派斯文俊秀。
“王爷怎么在这儿?”
“来看老师。”
“言老夫子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觉得太学里人少了,没人说话。突然听到一阵闹腾,于是催我出来看看。”君子昀噙着笑,看向叶芾,“适才老师就说,这么热闹,一定是丞相来了太学,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丞相在和那群孩子在踢球。”
叶芾呵呵笑了掩饰尴尬,自己啥时候成了太学闹腾领军人物了!
两人走在慎颐堂的边上,叶芾示意君子昀不用送了:“太学我还是认得路的。”
未等君子昀回答,就看到贺兰浔从门里出来,面色苍白,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了?”叶芾疾步走过去,“里面有什么吗?”
“没有。”贺兰浔抓住叶芾的手,笑着说,“刚才有些饿了,出来寻吃的,走了几间屋子也没见着人。”
“饿了?”叶芾笑了笑,“那等下就回府吧,惊蛰应该已经准备好晚膳了。”
“嗯。”贺兰浔温顺乖巧地答应着。抬头看向君子昀,接受着一瞬间的打量目光。
“见过吗?这是景阳王。”叶芾走到中间,给二人互相引见,“这是贺兰浔。”
贺兰浔行了军级之礼,君子昀点了点头,继而提步走下台阶,到叶芾右侧,高出了她半个多头,声音清润自然道:“丞相要不要进去慎颐堂,看看老师。”
“嗯?”
“老师最近得到一本书,有些学问参演不透,愁着呢。”
叶芾抿唇轻笑,若春花秋月般清妍,问道:“还有言老夫子愁的慌的学问,我可要去看看。”
说着就要去旁边的慎颐堂。
贺兰浔眼见着二人其乐融融,交谈甚欢,忽然眉目间痛苦起来,捂着肚腹痛苦蹲下身:“丞相……”
叶芾闻声转过头,就看到贺兰浔凝眉看她的痛苦之相,紧接着是他肚腹白衣浸染了红出来,连忙走到贺兰浔身旁,看向君子昀,请求道:“王爷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池鱼!”
“嗯?”池鱼正吊在回廊的房梁上怡然自乐,突然听到叶芾唤他,轻盈落地,“丞相叫我呀?”
“你轻功好,帮我抱他回相府!”
池鱼看向主子,君子昀正凝眉,抿着唇。
“去吧。”君子昀发话了,池鱼立马窜到叶芾面前,捞起贺兰浔就三步作两步朝着相府而去。
回到相府,姜大夫责备的看着叶芾,道:“贺兰公子身子弱,相爷你还让他走这么长的路,这下好了吧,让人活受罪!”
叶芾心里糟糟的,过意不去,招待受苦受累的池鱼吃了好吃的,然后让他回去给君子昀说一声,改日再叙。
接着走进南苑,看到贺兰浔虚弱的样子,还睁眼看着她,眉眼里是清明澄澈。
“是我考虑不周。”
叶芾端了膳食来,还热腾腾的,一一摆放好,递给贺兰浔食用。
“我不怪丞相。今日在太学,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丞相。”贺兰浔眼里神采奕奕。
“嗯?”
“印象中的丞相,一定是恭严谨慎,不苟言笑的,这阵子丞相不仅事必躬亲照顾于我,还和善有加,对府中下人也是和颜悦色,从未听到呵责之语。”
“嗯。”
“我在凉亭中时,有几个学子过来找我聊谈。”
“你们聊了什么?”
“他们说,有些不理解那些人,整日里嬉笑怒骂,形容散漫。我看得出来,这群小孩儿捧着书,是钻研学问的人。”
叶芾淡淡笑了笑:“钻研学问的方式有许多种,他们只是比较规矩的一类。”
“喔?丞相的意思是,他们是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