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侍弄他的小花苗:“怎的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
“想着就来了。”君子昀弯下身,拔了几株杂草出来。
“诶呀?我的小苗呀!”
君子昀愣了愣,笑着:“学生还以为是杂草呢。”
“是,它是杂草。活在花树之下已是不易,你还要除了它!”
言子臻心疼兮兮的把杂草扫到了一边,语重心长道:“这人,也是如此,有的做招摇的花树,有的就做卑微的杂苗。可以是互不相干,也可以是相互妨碍。无论如何,总有共存的地界。”
“老师所言,学生记下了。”
“咋了?看你这眉头,都要皱到天灵盖了!”
“老师,学生心中有一烦恼。”
言子臻忙完了手中的事,引着君子昀到一旁坐下饮茶。
轻轻掀开杯盖,撇了撇茶叶,在啄饮一口,言子臻满足的笑了笑。
“子昀因何烦恼?”
“莫名的。”
“喔,那就是心的问题了。”
“嗯?”
“你要问问‘它’,是不是有什么没有想明白的。心是一个人神志与思考的所在,它若是有什么东西想不通透,那整个人都不会通透了。”
君子昀低眉沉思:他有什么东西,没有想透的吗?
言子臻左右瞥着,开心得很,他这学生从小就智慧过人,鲜少有让他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呀。
“怎么,遇到什么绝世难题了?”
“嗯,应该是绝世难题。”
“嚯嚯。”言子臻得意笑着,他的徒弟,就是这么有深度,“咦,你衣服上咋了?”
君子昀低头看了看,笑着答道:“被‘绝世难题’弄的。”
叶芾回到相府,揉了揉酸胀的小腿,就要继续看书练字了。
“大人,还没用膳吧。”惊蛰推开门,端了叶芾喜欢的菜色进来,一一摆放好。
叶芾放下书执起筷子,饶有礼貌额额笑了笑:“谢谢。”
惊蛰闻言一怔,静静等待叶芾吃完收拾书桌。
临了,惊蛰留下了京兆尹衙门的折子,并言道:“大人,若是真心与景阳王投缘,大可不必顾虑身份。惊蛰那日的话有些重,还望大人见谅。”
叶芾抬眼认真看着人,轻启朱唇道:“惊蛰,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无关感情。”
“那大人……”
“感情之事,我一向不在意。”叶芾目色清明,俨然玲珑剔透之相。
惊蛰明了,无声退下。
打开桌上的折子翻看,似是早有所料,又似不在意地合上了。
这一局,她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