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头一次见像你这么贪财的。当时你看到那些银票变成了如同屎般的一坨,那个表情,简直像死了亲爹,把我骇得不轻,还以为你一下子疯了呢。” “公子!吃饭呢!说什么屎不屎的!” 景濠杨伸出手弹了叶澜儿的脑门儿一下:“吃饭呢!别说那么恶心的东西!” 叶澜儿伸手揉着自己的头顶,气急了。 到底是谁先开始的,凭什么打我! 难道,在这个时代做一个奴婢,就是这样的待遇吗! 她把木筷拍在桌子上,抱着胸不理景濠杨,转头去看街景了。 景濠杨吸溜吸溜地吃着,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极其普通的材质,头发也中规中矩地束起来,关键原本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孽脸被平凡的人皮面具遮住,还加上了络腮大胡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什么龙子凤孙,而是个十足的市井小民。 他看到叶澜儿剩下半碗的馄饨,说了句“你不吃了是吧”,然后一把端起来倒进了自己的碗中。 叶澜儿惊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干嘛,那可是我剩下的!” “那还是我买的呢!” 叶澜儿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上边可沾了我的口水了!” 景濠杨同样翻了个白眼:“听上去是挺恶心的,但是浪费可耻,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浪费。” 说罢,他低下头,继续吸溜吸溜地吃起来。 叶澜儿头皮发麻:“公子,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像是对我一见钟情啊之类的。要知道,在我们家乡,一个男人,只有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热衷于吃她剩下的食物。我奉劝你,不要爱上我,爱上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景濠杨呛了一下,立刻反驳道:“我呸!你们家乡没有遍地的饿殍,没有因为饥饿易子而食卖儿卖女的爹娘吧?浪费可耻,懂不懂!” 说罢,他又喝了一大口汤,伸出食指在叶澜儿面前左右晃晃:“不要意淫我喜欢你,一旦意淫,就会多想,一旦多想,就会爱上我,爱上我的代价,你付不起。” 叶澜儿给跪了。 等到吃完了馄饨,景濠杨又带着叶澜儿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然后一前一后在这不大的禹城四处溜达。 叶澜儿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一边看风景一边在心里暗骂他不务正业。 等到他们七拐八拐晃悠到快天黑的时候,景濠杨一把将她拉进了地一处普通的民房里。 他们刚刚跨进门,院子里的四个大汉立刻跪在了地上:“参见太子!” 景濠杨完全没有了之前逛街的优哉游哉,一脸肃穆,大步流星地走到内堂。 内堂当中,阴森森地并排着三口棺材。 景濠杨一掌拍在棺材盖上:“其余人呢?” 四个跟随进来的大汉沉默了一小会儿,最后领头的那个出声回答:“怕是,尸骨无存……” “萧乾那个老贼,出手够狠的!” 萧乾,云岚国的首辅,萧贵妃的哥哥,六皇子的亲舅舅,一直就致力于铲除自己这个生下来就被册封的太子,扶植六皇子。 原来景濠杨在奉命前往大夏国京城迎亲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一丝丝阴谋的味道。所以出城之后,他故布疑兵,将手下扮作自己的模样,分成六支队伍同时想京城进发。约好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等自己在此处汇合。 现在,不仅仅自己的那对人马全部被杀,另外五支队伍,也仅仅剩下了四个活人和三具尸体。 景濠杨做回堂中上座,思量了片刻:“周五,你们四人死里逃生,着实不易。现在,回云城的路想必已经堵得如同铁桶,萧乾一定安排了不少的人,千防万防阻止我回去。 我想让你们回去报信,你们敢还是不敢? 此行凶险,我也不勉强你们。” 周五四人跪在地上:“我们的命本就是太子给的!上刀山下火海任凭太子调遣!” 景濠杨说:“好!你们想办法,向云城传递消息。务必让魏司空知道萧乾的阴谋,采取对策!” “愿为太子肝脑涂地!” “厚葬这三个弟兄。如果你们有命他日与我相见,加官进爵自不必说,如果不幸也惨遭毒手,我自会厚待你们的家人。” “愿为太子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