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围观群众惊呼一声,有冲上前想制服歹徒救人的,有吓得后退逃跑的,却都无法及时制止歹徒的突然袭击! “妹妹!” 君灏然目眦欲裂,看着突然有人拿刀袭击江瑟瑟,脑子嗡地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救人! 哪怕帮忙挡一下刀! 妹妹这么小,被扎一刀的话,会没命的! 变生肘腋,就连失落失神的江瑟瑟都来不及反应,那股锋锐的寒气刺破背心,惊得她汗毛竖起! 君灏然拼了老命推她一把,没想到张丽媛却同时从前面撞来! 她手里还抱着个孩子! 君灏然又推她一把,整个人失去重心,砰地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小哥哥!” 江瑟瑟看着他脑后迅速洇出的一片血迹,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而情绪失控的张丽媛却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狠狠推了她一把,将她重重推回歹徒手里雪亮的刀子! “不!” 君灏然心胆俱裂,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江瑟瑟被张丽媛推一把,混沌的大脑如同被劈进一把冰刃,有了片刻清明。 江瑟瑟顾不得暴露底牌,甩手飞出去两枚加料梅花镖! 可距离还是太近了,麻药发作也需要时间,歹徒挥舞的刀扎进她后背,发出轻轻一声噗。 “死丫头,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马千里狞笑一声,想要拔出刀子再给她来一下! 要不是她曝光了他,逼得他如同丧家之犬,人人喊打,他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烈性麻药终于发挥作用,马千里身子一僵,倒了下去。 比他先倒下的是抱着孩子的张丽媛。 本来她被君灏然从侧面一推,完全可以逃出攻击范围,或许会点擦碰皮外伤,但绝不会太严重; 可她不该鬼迷心窍,摔倒的同时,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推了江瑟瑟一把! 害人终害己。 她本就不稳的重心,被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推着改变落地方向,居然拿怀里抱着的儿子当了肉垫! 巨大的冲击力压下来,江荣光当时没了动静。 张丽媛砰地一声落地,缓了缓头晕,全部注意力却还在江瑟瑟身上,勾着嘴角看她的下场。 “快起开!孩子被你压死了!” 冲上来解救的围观群众就慢了几秒的工夫,现场已经惨烈到如此地步! 幸好是在医院门口,担架迅速过来,抬起伤员进去救治。 江瑟瑟忍着疼,趁乱先收了自己的梅花镖,背心刀却不许拔。 “他怎么样了?” “磕破后脑勺,出血不止,需要紧急手术,你别添乱,通知家属过来!” 医生匆匆进手术室,护士长也急得不行,扯着嗓子喊人帮忙。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他是我的命根子!求你们救救他!” 张丽媛凄厉的哭求穿透人群,听得人心烦意乱。 江瑟瑟投过去冷冰冰的一瞥,冷静地跟护士说明家里的联系方式,固执地守在手术室外,守着舍命救她的小哥哥。 “你这伤得马上处理,血这么流下去不行。” 赶来辅助手术的外科医生,见她背后插把刀的惊人情景,眉头皱得死紧。 “再等等,等我家里来人,我不放心我的小哥哥。” 江瑟瑟镇定得不像是六岁的孩子,面色平静,说话清晰,连丝颤音儿都没有,仿佛背后中刀的不是她。 其实真挺疼的,但她早习惯了忍疼,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暗器也必须交给信得过的家人。 “胡闹!”医生见过不配合的病人,却没见过她这样的,伸手要来抓她。 “病人需要输血,血库里熊猫血库存不够!” 护士匆匆奔来,焦急报告。 “给血站打电话调血了,需要最少十分钟!” “十分钟孩子就死手术台上了!家属呢?家属输血!”主治医生的大嗓门透过敞开的门缝传来,隐约传进江瑟瑟的耳朵。 护士快急哭了! “孩子母亲是b型血!” “父亲呢?” “父亲没来!” 心急的医生暴躁地骂了一句,继续手术。 紧张的气氛蔓延,张丽媛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手腕上刚抽血化验的针孔在渗血,她也顾不上管。 “抽我的血吧,我的血型符合,刚好拔刀会喷血,别浪费了。” 江瑟瑟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惊了外头的几人。 “你真是熊猫血?rh阴性血?” 外科医生不可置信地问! “你跟伤者是什么关系?” “仇人吧。”江瑟瑟自嘲一笑,“我身上这刀,就是他妈妈插的。” 张丽媛反应了一下,扑过来跪在地拼命给她磕头。 “求你救救我儿子!只要你能救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瑟瑟往旁边让开,声音冷漠似冰。 “我受不起你磕头。我叫江瑟瑟,长得跟你很像,跟你亲儿子同样是稀少的熊猫血,你就不会多想想?” 她手放在手术室门上,停下说了最后几句。 “想明白也晚了,你插我一刀,取了我一条命,我的命是小哥哥救的,和你没关系了。” “至于江荣光,我只当他是需要救助的普通孩子,与其他无关。”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进了手术室。 外科医生怪异地打量失魂落魄的张丽媛两眼,到底忍不住问出口。 “她不是你女儿?” “她,她……” 张丽媛嘴唇翕动,想说她不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手术室门紧紧关闭,隔绝生死两个世界。 那一头有她生死未卜的儿子,还有,江瑟瑟。 这一头,只有孤零零满心茫然的她。 “她不是你女儿?” “我受不起你磕头。我叫江瑟瑟,长得跟你很像,跟你亲儿子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