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誉不答，只怅然道：“人心难测，世事无常，誉也没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两位长公主了。”
“是不是湛王？他害你？”柔霞打了个寒颤，颤抖着问。
“我中了毒，虽然服了解药，但未必管用了。”翁誉淡淡道：“只是临死前，有些话若是再不说，誉只怕要死不瞑目，所以只能委屈长公主漏夜前来了。”
柔霞被他说得眼泪立刻就要掉下来，慌乱道：“你别胡思乱想，会没事的，你要说什么，我听着呢，可是要我转达给缈缈的？”
翁誉虚弱地摇摇头，忽然从被子下伸出手，握住柔霞的手腕，深深凝视她道：“不是，是要说与你听的，柔霞长公主，誉已心悦你多时，誉份低微不敢奢求你的回应，只盼你知我心意，我便死而无憾。”
柔霞怔住，愣愣地坐在边，既震惊又有种说不上的狂喜。
翁誉开始低低诉说着他们一次次相遇、相谈的点点滴滴，有些柔霞自己都记不清了，听他一说才想起，边听边在心里反复想：这个人竟然欢喜了我许久，他竟然藏了这样隐匿的心思，为何自己从未发现呢？
翁誉低低咳嗽了起来，脸上却有了血色，他苦笑道：“我让你为难了吧？我这样的人能得柔缈长公主庇佑已经该知足了，怎能再妄想其他？长公主放心，明一早我便让青墨送你回宫，你，你千万不要觉得我是轻浮之人。”他很急切地解释。
“我知道的，”柔霞的眼泪夺眶而出，“明一早我让太医们来瞧你，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翁誉偏过头，似乎精力十分不济，随时会陷入沉睡。
柔霞急道：“下？你住，只要你住，我什么都应你的，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翁誉张开眼睛，轻轻笑道：“果真？长公主莫要因为我快死了就编瞎话施舍于我。”
柔霞摇头，温柔而坚定道：“不是的下，我也是今才知晓自己心意，我亦心悦于你，请你坚持住，不要离我而去啊。”她一眨眼，落下一串眼泪，神色中满是痛楚的意，让人心碎。
翁誉吃力地抬起上半，伸出手，摸了一下她挂着泪痕的侧脸，不知是真心还是煽，他的眼里也涌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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