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粗犷男声惊诧一声,随即大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小子,要不是你爸.....”
话到此处,粗犷男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兴意阑珊道:“算了算了.....反正这里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只要石笋塘那边成了便无所谓!”
“猛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哭呛的年轻男声弱弱的问道。
“怎么办?”
粗犷男声无奈道:“等警察来抓我们。”
“哈?!”
年轻男声吃了一惊。
“唉~”粗犷男声显然是被气的没脾气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当然是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毁尸灭迹,不然你还真想吃公家饭啊?”
“哦~”年轻男声应了一声。
随后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踩碎了。
而电话也就“嘟~”的一声,戛然而止.......
电话挂了,老狼没有任何动静。
无哭、无笑,宛若死人一般没有生气。
那个名为“猛叔”的粗犷男声,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那...女人....生前......”
这几个字样犹如病毒一般席卷他的脑海。
生前?
死了?
那个叫他老公的女人不在了?
她怎么能死?
他还没有给她一个让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婚礼,她怎么就走了?!
她不是说过,要给他生很多孩子吗?
怎么.....就....丢下了他一个人走了?
这个名为老狼的消瘦的男人,心中不停的质问着那个女人。
同时,这一声声质问,也像是一把把利箭刺在他的心口。
为什么.....不早点和她结婚?
为什么?
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像是一根根吸管将这个消瘦男人的浑身力气全部抽走。
“噗通~”
只见他小腿一曲,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圆睁的眼里头似乎蕴藏着无数为什么,神色呆滞的看着前方。
他长大了嘴巴,似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迟迟闭不上,可喉咙里却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渐渐的,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好似狰狞又似微笑的复杂神色。
渐渐的,这诡异的........姑且称之为“笑容”的诡异神色越来越灿烂。
“哈哈~哈哈哈~”
老狼突然笑出声来,从开始的微不可闻到最后的放声长笑,惊起了无数斑鸠、麻雀。
而两行浑浊眼泪也适时从眼眶里涌出,随即侵湿了眼眶之下遮面的纺织物。
据说有些人受到巨大的打击后,会发出癫狂的哭笑声。
悲极而喜?
也许吧......
.....................
而在另一边,陆清正快速的行走在这葱郁茂盛的山林中。
无数不知名的虫儿,各种奇形怪状的藤本植物,是他前行的阻碍。
头顶上原本为了今天而好好梳理了一番的发髻,此时已经失去了固定的木簪子。
想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至于掉在哪里了?
一心赶路的陆清并没有在意。
因此,那失去固定的及腰长发,只能无奈的披散在他的背上。
再加上因为打斗而显得破破烂烂的黑色西服,让陆清看起来格外狼狈。
“噗噗~噗噗~噗噗~”
忽然,他头顶传来一阵鸟儿扑棱翅膀时的声音。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陆清的注意。
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随着陆清的深入,周围植物越来茂密,甚至到了挡住他头顶的光线地步。
而越是这样的地方,便越是鸟儿、虫儿们安居的乐园。
这些声响不就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掀起的涟漪吗?
这难道正常不是吗?
陆清随手掀开一丛遮挡住前路的枯死灌木之后,一道昏黄的余辉忽的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陆清第一时间抬起右手挡在了光线,微眯起眸子,喃喃道:“都这会儿了?!”
毕竟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林中突然见到了光,尽管是微弱的夕阳,眼睛也是有些刺激的。
几秒钟后,待眼睛适应,陆清这才放下了手。
这是一块山林中极为少见的空地,足有十多个平方大小。
空地四周都是齐膝的荒草,像是曾经有人打理过,但又久未来人的模样。
而在正中央的是一颗正值花期的桃树。
陆清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总感觉这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或是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