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的战斗时间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官军们完全没有料到在这如此承平的大宋境内,居然还有贼寇如此大胆对如此多的官军夜袭。所以,大部分的官军都在还没有来的及反抗的情况下便都做了俘虏。 望着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官军尸体,燃烧的营盘,以及来来往往的自家那些气势昂扬的人马,卢俊义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难道战斗就这么结束了?五百对一千多,居然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可见这些官军的战斗力有多差。若是想依靠这些人能够挡住将要到来的金人和蒙古人的铁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卢俊义不禁抬头看看遥远的地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叹:“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拜托原先轨迹的影响,又何尝没有一颗想为这个中原大地生灵拜托原先轨迹的心?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能组织一支勘战之军,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来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使得汉家文明继续荣光下去。” “大哥,恁的那五十个亲卫只有四个受了点伤,不曾折了一位!”忽然一个熟悉声音传来,打乱了卢俊义的思绪,待他看时,不禁欣喜。 “四弟!”只见卢俊义一把将来人抱住,面上尽是笑容,他心里明白这次和官军的战斗之所以能如此顺利,至少七八成的功劳都要归功于面前的苏定和那位曹正。 苏定也十分兴奋地道:“大哥果然料事如神,那些官军的马儿都叫咱们给拦下了,还真是不少哩。” 卢俊义喜问道:“真的?有多少?” 苏定颇有赧色地道:“不多,也就三百来匹吧。当然,那甚登州都监的坐骑却叫跑了!” 卢俊义爽声一笑道:“三百多匹不少了,咱们大名府的庄院和这山寨里加在一起怕也只有三四百匹,你和曹正兄弟这才多大的功夫便叫咱们的战马多了一倍,这仗你和曹正兄弟该得头功!” 苏定见说嘿嘿直笑,忙道:“都是大哥的运筹之功,小弟怎敢言头功?” 卢俊义一摆手,笑道:“功就是功!便是我的法子再好,也须有人去将法子给办好,否则就成了纸上谈兵了!” 苏定闻言是微微一愣,重复道:“纸上谈兵?” 卢俊义见他如此,便一拍他的肩膀道:“就是光在纸上谈打仗的事的意思,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只会出主意,也不管主意是不是能在实际中使用的意思。” 苏定闻言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大哥果然是学识渊博!” 两人在此闲话了几句,只见顾大嫂等人也回来了。卢俊义见这位妇人面色兴奋,便赶紧迎了上去,关切地道:“嫂嫂这里一切都还好吧!” 顾大嫂挺胸叹道:“嗨,这些官军果然都是一个个不中用,我这手里的刀还没砍到就都吓了个半死,真是些软蛋!” 卢俊义闻言心中大定,若照顾大嫂这样说便是最好的。都是人间之灵,不到万不得已,何必互相残杀。这些官军也许战斗能力的低了些,可都是这中原万民自己的军事力量啊!兵很难分出绝对的好坏,唯一区别的便是训练、装备和领兵大将的能力。 就从刚刚从下面的人口中听说战斗一开打,那位都监便自顾逃命去了,下面的这些底层官军还有什么战心?便是训练的再好、装备再先进怕也是枉然。 最关键的是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多做牺牲。若是这些官军都是奋起抵抗,那自家这边的人马肯定还是要多很多伤亡情况的。 想到了此处,卢俊义心情倍好,便与顾大嫂说:“走,我等也去那边看看”。说完,便踏步而行。 走不多远,只见邹家叔侄押过来四五十个人来。 卢俊义仔细看了看,有二三十个人不是官军打扮,还有十来个人便是今日早些时候刚刚被自己释放的韩世忠等人。 两厢一照面,都是一愣。恰在此时一队官军俘虏走过,都在那里跟韩世忠打招呼着,求救着,直叫韩世忠叹气连连! 卢俊义盯了这些人看了一阵,忽道:“为何如此要用绳子绑缚他们?都解开了!” 邹渊走上来道:“哥哥容禀,这些人并非是咱们的人绑缚的。”说完便吩咐下面的人将这些人都解开了。 问了之后才知道这里几十个并非官军打扮的男汉正是前段时间私逃下山的河口镇乡民。 卢俊义见说心中不爽,说起来像这种有好处便想来占,有危险便是躲得远远的人,他还真是想叫这些人都吃些苦头,但是经过片刻的思虑之后还是下令将这些人都放了。无他,只因看着也觉得碍眼! 这群河口镇的村民在一片昔日左邻右舍的嘲笑声中落荒而逃。当然也有人七八个人说愿意重新回到山寨,却被卢俊义挥手拒绝了,如此内心不定的人,他是绝对不想要的。此前这些人不过是听了他受伤之后就不愿意继续呆在山寨,这日后若是再有甚不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况且此时各事都处在起始阶段,手下的人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如此便更不能要了! 处理了这件事后,卢俊义才对韩世忠拱手道:“韩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韩世忠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寨主果然是大手笔啊!你们也就五六百人,居然能够将这里一千多官军给吃下去,在下实在是佩服的紧!” 卢俊义一笑道:“多谢谬赞了,这些实属侥幸,试若是今晚统帅官军是韩将军,只怕咱们没这么好赢了!” 韩世忠听了微微一愣,他对于这些江湖人的套路自然是懂的很,寻思着这位强人头子之所以口出夸赞之言怕不是真要想招揽自己。 不过说心里话,如今他这官军的差事干着实在是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