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破奴军副千总顾晓生给在座的各位上官敬礼后,走到地图前半蹲在地上手指地图。许义安看着顾晓生指着不太方便,就把手中教鞭递到他手上。顾晓生也未推辞,接过教鞭指向张家庄北面鞑子军营。顾晓生那张青嫩的白脸上充满自信:“诸位上官都是职下前辈,职下也没参加过实战,只是在我先生校场打了几次如有说得不当的地方还望前辈们指教!” 顾晓生这句话一出口,许义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顾晓生看样子今后也是一个刺头,他说起话来怎么都让人听着不舒服。军议时一个先生的称呼,就是想告诉大家他大帅门生地身份。 “顾副千总,这里是军议!平常大帅没教导你们这帮小子战场规矩吗?”许义安根本就没给顾晓生面子,直接把他头上的刺给拔出。 “是!许都统!职下知错了!” 顾晓生当然知道许义安所指为何,许义安可是破奴军中最早的统领,在论资排辈的破奴军中资历足以压服绝大多数带兵统领。所以站在地图前顾晓生有些局促地认错时,许义安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别玩虚的直接说火炮战法重点所在。 “这次按大帅指令,职下带了三百二十箱车的火箭炮,还有十门八斤新式火炮和十门五斤火炮。张大帅指示,对付敌坚固的地堡防御工事,可先用火炮*击毁其正面,再由*进行覆盖杀伤其有生力量……。” 。。。。。。。。。。。 就在京师张家庄破奴军备战前一个多月,离大明京师数千里外的蒙古土默特居延海,正上演着另一场搏杀。破奴城宣慰使司同知卢象升带领本部天熊营一万六千骑兵一百余弩炮和六百多辎重补给箱车,日夜兼程地扑向蒙古土默特部西面居延海北侧。全骡马化的破奴军行军速度极快,这天清晨天熊营大军离居延海不过六十里,卢象升带着手下俩协统于健、成家旗,骑马来到一高处平缓山丘准备做战前最后布置。 草原行军破奴军排出十里宽大行进阵面,如同十余条黑色长蛇在金黄的草原上游动。在马背上的卢象升身穿黑色盔甲,猛烈的西北风吹乱了他下颚长须,数年野外征战让他曾经细腻的皮肤略显粗糙,眼角鱼尾纹与额头皱纹诉说他带兵地不易。卢象升回过头自己看待他在破奴军的日子,虽然有幸苦更多的是心情愉悦。破奴侯张平安虽然为人做事介于正邪之间,可对待一起共事的兄弟和同仁却相当尊重。而且,破奴侯做事历来讲究对事不对人,要是手下犯错他几乎是一样不给脸面,唯一的区别就是处罚的方式不同。 对待亲近的人,破奴侯张平安说打就打该骂就骂丝毫不给半分情面。要是这个手下不是亲近之人,破奴侯处罚的方法就因人而异,或下文斥责、或私下单独责骂,给足了犯错之人脸面。卢象升在他职权范围内,破奴侯张平安几乎不会胡乱插手,给予了卢象升极大的空间,这种处理公事方法令卢象升在破奴城的这些时日很是轻松惬意。要说卢象升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是破奴侯为人喜欢乘人之危讲条件。 大明京城遭到建奴大军的威胁,法务衙门执政杨涟、理藩衙门周嘉谟等联名上文报,请求破奴侯派兵攻打女真大军。哪知张平安拿崇祯皇帝封闭榷场说事,丝毫就没有派部队救援大明的打算。好在这些人大都知晓破奴侯的德性,大家伙一起和破奴侯展开讨价还价。果然,破奴侯最后露出了奸商嘴脸,给出了破奴军出兵大明的底线。 这个底线就是他们这些大明进士出身的文人,必须承诺不再回大明,他将派遣最新式的武器和最强的部队,保证大明京师不被建奴鞑子攻破。但是,破奴侯还是给自己留了个活口,那就是大明朝廷要是非得把破奴军赶走,那么大明京师的失陷责任就与他无关。卢象升他们也不是傻子,张大帅的这个先决条件他们也不会答应。这主要还是破奴侯在这方面的名声不大好,张平安想要激怒崇祯皇帝或者大明朝廷让破奴军走人,其手段繁多。 最后,双方达成了救援大明的协议,只要这次建奴攻入大明关内,破奴军必须派出勤王大军。同时,他们还与破奴侯约定,如果是破奴军故意挑事引起纠纷,他们将全部离开破奴城宣慰使司。当破奴侯选用张黎部协统万谷飞,为破奴军勤王大军主官时,卢象升他们也是非常认可。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破奴侯张平安调派顾晓生为勤王大军炮队指挥,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破奴侯这次拿出了压箱底的武器,这种真诚地做法还是让卢象升他们感动。 卢象升把思绪拉回当下战场,他对身边的两个协统道:“二位!你们都是打了多场战役的老将了,多余的话再说就没意思了。按照昨日出发前的定策,成协统带二标二千余人马在西边堵住敌人归路,于协统跟着我主攻。于协统一定要记住,你部在我主力左翼,一定要防备蒙古土默特部族。” 于健领命后小声问道:“卢同知,蒙古土默特汗部与博尔济哈部骑兵与牧民区别不大,你看……。” 协统于健话没说完,可卢象升还是猜到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破奴军每一个带兵主将都有自己的风格,有些善于扑捉战机,有的善于防守。张大帅曾经说过,破奴军中有统帅之才的只有三个半,张大帅作为统帅无疑是最合格的,陈挣和他卢象升被张大帅誉为帅才,另外半个就是后起之秀的田鹏。可张大帅一直以来都对卢象升带兵处理战俘手软多有微词,这次张大帅在出发前特地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