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王,您又进宫来看皇上了吗?” 太清宫门口,刚从里面出去的两个小太监热情的打招呼。 连城嗯了声,提步跨过门槛。“父皇在吗?” 两个小太监退到一边,让出路来,道:“皇上在的,刚吃过药,正在休息呢!” 连城没有再问,脚步继续往里走去。 两个小太监见主子走远了,这才继续往前走去。其中一个道:“这信安王天天往太清宫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想要什么。” 另一个道:“我看啊,难啊!谁让他娘华妃是敌国的细作。皇上又不傻,会找一个细作的儿子当皇上吗?” 先前说话的那个道:“可不是嘛,偏他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老往皇上跟前凑,狗尾巴似的。” 两人边弓着腰看着脚下路边嘀咕,未料到前面站了人。等走到那人面前,看着地上踩的精致绣鞋时,才缓缓的抬起头顺着鞋子往上看。 这一看之下吓得脸色惨白两腿发抖:“公...公主殿下。” 连飞凤绾着高髻,宫装盛行,冷声道:“本公主久不住皇宫,竟然不知道奴才见了主子也不需行叩拜礼了。” 闻言,两个奴才慌忙跪下,身子匍匐在地,哆哆嗦嗦道:“参见公主殿下。” 面前的精致绣鞋往前走了两步,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再让我听到你们两个嚼舌根,拔了你们的舌头。滚。” “是是是。”两个奴才连叩了几个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连飞凤转头,看向太清宫的方向,叹了口气。四哥,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吧! 贴身宫女过来提醒道:“公主,您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呢!” 连飞凤想了想,道:“不去了,我去一趟芳华苑吧!” 芳华苑,那地方...... --- “你能每天来看朕,也挺不容易的。下次叫上小五,你们两兄弟一道来吧!” 齐帝斜躺在美人榻上,手撑着太阳穴半坐着。方达正跪在脚边,给他捏脚捶腿。 连城站在他面前,道:“本来也是想和他一道来的,但是他府上出了点事,所以先处理了。” 齐帝哼了声,“他如今赋闲在家,能有什么事。” 连城聪明的,没有接这话。 齐帝换了个姿势,改为平躺,闭目养神。方达继续在脚边捏脚捶腿。 “姜离的事听说了吧!” 连城嗯了声,“听说了。” “当初放他回去,也许是对的。瞧他能耐,短短一年时间就收了权。要知道这样,早放了早好。” 连城道:“可她还有军权没有收回来。” “军权在他手里或者是在黎家手里,对我们来说其实都一样。虽说黎磊手上有五万戍边军,但是若无战事,也没有朕的旨意,他也调动不得。他能调动的,也无非是三万仪卫司和自己的私兵罢了。” 可是君悦手上只有三千民拥军,如果她和黎磊兵戎相见,她是斗不过的。 齐帝道:“两虎相争,一死一伤,如果我们从中收拾了这两个,那姜离就算完了。朕二十几年的夙愿,也算能实现了。” 连城道:“可是儿臣认为,现在恐怕还不是时候。三大世族虽然受到重创,然而势力仍然不可小觑。而且金矿还在开采,龙江还在整修,如果现在就杀了她,恐怕会有变数。” 齐帝又岂会不清楚其中的厉害,然而他等不了了,准确的说是小五等不了了。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在死之前,为小五除了这后患。 “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意外的有贵人帮助,意外的死。他的死,会是个意外,其他三国又能说什么。到时候姜离分州而治,矿山继续开采,龙江继续修,只要不影响他们利益,谁会管他死活。” 连城默默听着,没有接上这话。 齐帝继续道:“你和小五两个,记住父皇的一句话。君悦此人,绝不可留。” --- 君悦和几个禁卫匍匐在一处斜坡上,斜坡下是流淌的沟渠。几人都是各叼着一根稻草,眼睛提溜提溜的看着前面。 前面的空地上,两拨人正在缠斗。一拨黑衣,一拨农人。刀剑乒乒乓乓,嘶喊呼呼喝喝。两方都有损伤,却毫不让步。 “这都第几波啦?”一个禁卫道。 另一个禁卫答:“第四波了。王爷,你到底得罪了哪方神圣,人家对你穷追不舍的?” 君悦咬着稻草,呸了声道:“我要是知道,还跟你们几个趴在这里吗?早作法把他们咒死了。” 先前说话的禁卫道:“这都好几天了,连姜离的地界都没出。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到京城?” 君悦斜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带我飞过去啊!盾地也行。”眼睛一眯,“不对。” “什么不对?” 君悦指着前面的黑衣人道:“这帮人,不是之前的那帮。” 又一个道:“都穿着黑衣服,又看不清他们的脸,你怎么知道不是?” 君悦道:“武功路数不一样。都是使刀,前面的黑衣人动作非常流畅。但是你看这一拨,用刀好像并不太顺手。就好像使用的并非自己的兵器一样。” 几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她这么一说,他们也看出来了,的确不一样。 “难道还有一拨人在追杀你?” 君悦点头,“现在看来,应该是了。看来我的命,还是挺值钱的。” 前面的黑衣人已经倒了七八,君悦吐了口中的稻草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几人也都跟着站起,而后走了过去。 农人打扮的一拨见他们出来,使了一个烟雾弹迅速逃走。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势头不妙,也爬腿跑了。 一个禁卫鄙视,“又来这招。” 君悦蹲下身子,检查了他们的装束,什么也没找到。“你说说你们,打又打不过,这不是送死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