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还是很叫人高兴的, 宁茴又紧挨着他, 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算来算去已有好几十天未见,日里夜里是真想得慌, 裴郅抱着人乱亲了一通,直到宁茴屏气推了推才停下来。
一会儿还得进宫上禀正事,他现下却是不大想撒手, 轻捏了捏她的脸, 哄道:“待在屋里无聊,下午与我一道去官署走走, 透透气也好。”
不待她反应, 又添了句, “待没了事, 再带你去瞧带回来的花草。”
宁茴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听到后面那句话立马便点了头,直道好。
裴郅在她头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薄唇中轻逸出一声冷笑, 真是个没良心的, 全惦记着那些花花草去了。
宁茴捂着头,瞪他道:“别揉了。”再揉下去就真成鸡窝了, 她那么漂亮的头发呀。
裴郅收回手,不揉她脑袋了,又改换成捏脸, 再时不时给她顺顺刚才被揉的一团乱的头发。
顺毛顺得很舒服, 她也不动来动去了, 半扑在他怀里,微阖着眼很是享受,像是窝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那只胖懒猫。
“世子,齐侍卫过来了。”青丹也不进来,只隔着珠帘禀报了一声。
宁茴偏头去瞧她,下一刻裴郅便开口叫她们进来伺候。
青苗取了木架子上搭着的衣裙过来,宁茴穿好月白面儿的绣鞋起身,刚伸手,原本坐着的人也站了起来,拉着她近了些,青苗递过来的斗篷便叫他接了过去。
他轻抖开将人罩了起来,手指飞快地系好带子,忍不住又抱着她亲了亲这才放人去梳妆台前绾发。
外间齐商等了小半刻钟,坐在春桃搬来的小板凳上叹气,“世子现在是越来越磨叽了。”
以前住在书房的时候,那多麻利啊,穿个衣服也就是眨眼间的事,男人,要的就是雷厉风行不是。
裴郅牵着宁茴出来正好听见他这闲话,冷冷瞥了眼,嗤道:“你懂个屁。”
这几个月怎么老听见这几个字??
齐商:“……”我告诉你世子,你老是这个样子是很有可能会失去我的。
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啊!实话!
齐商委屈得一批,楚笏在后头啧啧两声,很是好好地嘲讽了他一脸,两个人差丁点儿就又拔剑了,好在还有正事,又生生把手里的剑给摁了下去。
官署也不是想去就能随便去的,裴郅没叫青丹青苗跟着,楚笏齐商又习惯骑马吹风,马车里便只他们两个。
宁茴扯着他玄黑色的广袖,无聊地描摹着上头的绣纹,她靠在他怀里半垂着头,尽是懒怠模样。
绣纹描完了皇城还没到,她便又伸出小指头去勾他的头发,裴郅捉住作乱的手,与她说起了韩意兰之事。
“意兰表妹?”宁茴眨眨眼,“她来京都了?”
裴郅点头,“与我们一道回来的。”
宁茴诧异道:“是路上碰见了?”那可真是巧了。
“不是。”提起外人,裴郅神色微敛,锋利的眉尾上扬了扬,淡淡道:“她是从瑨园水牢里被救出来的,说想来京都转转。”
听他这么说宁茴更惊讶了,“瑨园?”
裴郅摸摸她的头,“嗯。”
“她怎么会在那儿呢?”
瑨园在大衍乃至南罗都很有名气,江湖杀手,专取人首级,靠这个赚钱的,厉害得很。
她听楚笏说过,他们从平春回来时路上碰见的那伙子带着短纱斗笠的人就是瑨园来的,拎刀砍人就跟拧鸡脖子一样,里头的不是什么好人,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意兰表妹是如何与那里头扯上事儿的?
裴郅从她手里把那一撮被绕来绕去的头发抽了出来,合掌过去十指相扣着,女儿家的手细嫩得很,轻捏着,好比手握着春膏凝露一般。
他放在唇边碰了碰,说话间,呼吸便落在了手上,“具体如何她不说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总是和那里头的人有了牵扯,惹了祸。”
宁茴旋即又问道:“那表妹现住在哪儿?”
“客栈吧,她说过两日再上门来看你。”
他说得随意,心思全落在她身上。
宁茴伏在他身上却嘀咕道:“她在京都又没有别的相识的人,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不直接上门来呢?”
裴郅含唇轻啮,声音低沉,“你那表妹主意大,自有她的事,若出了岔子定会上门来寻你的,你又何必挂念她。”
那一朵价值百金的夜夜香可不是平白无故送的。
他说着话,隔一会儿又凑上来亲亲,跟看见了大肥肉一样,宁茴有些发愁地捂住自己的脸,难道真的长胖了?
不应该啊,明明青丹昨天还说她瘦了来着。
她捂脸的手又被人给扯了下去,并着腰肢箍着,在脸上游移的双唇又附在了那樱粉色的唇上,力道便大了些,内里的气息尽数被夺了去,叫她来呼吸都不畅快起来。
宁茴微仰着头,正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