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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上来,渡流云照例是不喝酒楼的酒的,她自戒指中抖落出来一整套酒具,当透明中带有一丝冰蓝的清冽酒液倒入杯中时,渡流云清晰地看到章袤君的眼角微微动了一下,尽管极其细微,依然还是被她捕捉到了痕迹,当做没看到,她又翻过一只酒杯斟上,放到章袤君面前:“今日与阁下一场缘分,这一杯柳泉吟,敬这份缘。”
她说的自然,听不出其他话意,就只是单纯地敬一份缘,有些讶然她的洒脱,也确实是被这一杯柳泉吟勾起了兴趣,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却是悦耳非常:“姑娘豪气,在下却之不恭,请。”
他在北隅中行走多年,并不代表不曾去过中原,可他从未见过渡流云,再加上渡流云并未自报家门,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这面前坐着的就是如今江湖中颇有凶名的流云公子,事实上目前见过渡流云的人并不多,对她的名字和人对不上号也是正常。
就在章袤君将酒杯放下的那一刻,一丝若有若无的乐声,悠悠扬扬,飘入耳中,直入脑髓。
章袤君眼前景象一晃,手腕一抖,眼见杯子放置不稳,渡流云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手中羽扇一扬,搭在章袤君手背之上:“想不到,这一杯柳泉吟让阁下如此沉醉啊。”
羽扇搭上,章袤君顿时觉手上一沉,一股沛然劲气传入体内,使得神色一清,这乐声……颇为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