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桌椅板凳,也是东倒西歪的散了一地,多半还是破损的。
顺手拎起地上的一个板凳,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材质普通,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之后将这件小屋认真的转了一圈,每一处地方,就连地上起缝的砖头也没有放过。
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更多的收获之后,刘元才从屋子里退了出去,也没发现什么人来过的痕迹,地上没有脚印,东西没人碰过。
出了屋子之后,又顺着往左搜去。
就这般一连看了三个屋子,都没有找到什么秘籍,就连废纸也没一张,不过从格局上也能看出,这些屋子大概是起居室,没有倒也是正常。
心里不着急,刘元依旧耐心很好的搜寻下去,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免错过了什么。
即使是如此,搜寻的动作也十分快,毕竟屋子就那么些,而且内里没多少东西。
没有过去太久,不过是下午时分,天光都还大亮着,这半边的屋子,刘元就已经全部搜寻完毕。
令人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既没有人来过的踪迹,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秘籍。
放下手中的一块木板,这是他拆掉的不知第几个抽屉,嘴里长叹一声,刚要往左边看去,耳里就听的从前边传来的一声惊呼。
惊呼是个女子声音。
裴蛟!刘元脑子里瞬间想起了这个尖锐高亢声音的主人。
也来不及在屋子里再看些什么了,转身一个踏步就从屋子里飞奔出去,出了屋以后也毫不停歇,寻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速度快极,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穿过了一片平房,来到了山巅末尾的地方。
正前方对着的就是山林,满上的黄油柏树,而山林前竟然是一处碑林,满地插着的都是白色古碑。
其上刻着各样的字体,小篆楷字行书等,有些甚至还是无字碑,而就在满地的碑林中间,是被围着的一座小塔。
宝塔不高,不到一丈的样子,却被分割出了八层,通体雪白,像是白玉雕建而成,精细之处,大有美轮美奂之感。
来到此处的刘元,清晰记得先前还在山门前的时候,是不曾见过这座白玉宝塔的。
也不知是不是角度上出现的差异,导致这小塔被遮掩,满腹疑惑暂且压在心里,侧前方便是裴蛟,当即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了,那真一和尚呢?”
裴蛟脸上惊诧的神色还没有消退,闻言转过身来看了看刘元,又看了看前方那小塔,之后伸手往前一指。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便见真一胖和尚,依旧手里捏着佛珠,穿着那一身洗的浆白的袈裟,从宝塔后走了出来。
面色平静,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岁月静好一般。
而却让刘元产生了一种,人还是那个人,却又不是那个人的错愕感。
真一胖和尚低垂着头,开口宣了一声佛号,之后抬起头来,一双眼亮的骇人,定定的看着刘元两人,又逐渐平复下去。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都有些沉默,刘元完全弄不清楚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而裴蛟也像是傻了一般,也不说话,刘元刚要再问,就见胖和尚已经走了过来。
站在刘元两步开外,右手合十在身前,左手递上来一本古籍,开口道:“这是凝静心经,借与施主一观,算是了解一桩因果。”
话语说完,那本古籍便已经递到了刘元身前,而他依旧还在愣神当中,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伸手接过。
直至古籍入手的那一刻,刘元的心里都还升起一股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至于胖和尚嘴中的因果,是什么意思,他一想也就明白了,多半是一路而来的护送其行至佛门遗址,便是因,现在借他心经一观便是果。
捏紧了手中的古籍,刘元眨了眨眼,抿唇沉吟两息,道:“大师是真一?”
闻言胖和尚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开口答道:“是也不是,施主称呼我为真一可以,称呼我为镜智也行,亦或是,唤我一声佛门住持。”
别的还没什么,只不过是些打机锋的话语,直到刘元听见‘镜智,佛门住持’等字眼时,彻底震惊了。
他如何不知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镜智大师,曾经的佛门住持,死前证得立地金身,六妙菩萨的高僧,便是眼前这位?
而对方既然说他是佛门住持,那就意味着,佛门要重立山门了?
旧的疑惑还没消失,新的疑虑又生,心里一时间颇多感慨。
不过此事透着几分奇异,刘元也不敢多问,只是收下经书道了一声谢后,就见真一和尚转身去往了白玉宝塔前,在众石碑的包围下,盘膝坐了下来。
一段佶屈聱牙,十分难懂的经文便从其口中开始,响彻整片碑林,霎时间,让原本比较凄冷的山头,多了几分肃穆庄严
手里拿着经书,刘元一拉还在愣神的裴蛟,倒退着走出了碑林。
直至退出很远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浑身感到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