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
“父皇闻听你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在宫中便已然盛怒,当即着令就要将你革职查办,连面也不想见。
可我知道许大人你添为太清山驻军统领,实乃我朝掌兵之重臣,又身陷叛军腹地,举足轻重,向父皇言明之后,这才容许我来见见许大人,给你留下点斡旋的余地和脸面。
许大人若是有什么要事或者难言之隐,就赶紧说吧,我亦好禀明父皇。”太子殿下一番话言辞恳切语重心长,晓之以害动之以情,将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这......”然而事关重大,许青良一时间还有些迟疑。
“唉。”太子殿下轻叹一声:“若大人执意如此,恕本太子也无能为力了,我便要传陛下口谕,让大人你先把军责领了。”
此言既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位对陛下忠心耿耿的许大统领,终是唉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道:“此乃楚山主为陛下所炼之丹,如今丹成不敢大意怠慢,卑职特亲自护送,一路上不敢有半点闪失,还望殿下为卑职言明。”
“哦?就是此物。”太子殿下双目一亮,示意齐闲上前拿来。
从齐闲手中将小瓷瓶接过,太子殿下先是拿在手里细细观瞧其瓷瓶的模样,紧接着又轻轻拔掉瓶帽,看着瓶内躺着一颗黑不溜丢的丹药,隔的远远的嗅了一下,却发现没有任何味道。
眼神狐疑,皱了皱眉。
“卑职还不曾看过,但确是楚山主亲自交与我手,不会错的。”许青良上前半步,紧跟着就说道。
“好,这便去禀明皇上,许大人稍候。”太子殿下将瓷瓶捏在手心,令齐闲在此看着,快步朝着勤政殿外走去。
出了勤政殿后,太子殿下乘辇径直往东而去,东边有座未央宫,对朝臣说是病了,实则是被软禁起来的皇上正住在此。
下辇,走向宫门,挥了挥手制止了门前婢女们的行礼,一个小太监随太子殿下悄悄走入宫门,一路上小太监都比划着禁声的手势。
远远的,还未到寝宫门口,便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夹杂着咒骂的声音响起。
“让那逆子来见我,咳...咳...”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此时正卧在榻上,侧着身子猛烈咳嗽,同时还不忘了指着下人奴仆婢女一阵咒骂。
“皇上,皇上,您该吃药了。”有个小太监端着一碗药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说道。
紧跟着便听啊的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啪一声脆响,小太监手里黑乎乎的一碗药被打翻在地,霎时间所有人静若寒蝉的跪了一地,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不住的哭喊着什么。
只见皇上翻着白眼,手肘撑着床板,仰起头颅披散着头发,挥着右手奋力说道:“朕岂能喝你们熬的这穿心毒药,哈哈哈,想朕死,你们都想朕死,做梦,做梦,咳咳......”
病了,皇上的确是病了,但不是太子说的病了才不上朝,而是被太子软禁起来之后才病了的,这一病,竟就成了重病。
缠绵病榻卧床难起,再加上不配合医治,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看去就连精神也有些失常,眼神时而恍惚时而凶残。
屋门朝着院子大打开着,内里可谓是一场闹剧。
正吵闹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原以为是哪个婢女奴仆此时又进来了,跪了一地的众人也没抬头,撑着床板的皇帝兀自咒骂着什么,却已没人能听清他的胡言乱语。
直到,一位婢女看见一双锦面金丝的穿云履从眼前走过,才惊诧的豁然抬起头来,跟着头又磕了下去:“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不是假磕头,额头都见了血丝,相当用力。
曾经在背后说过太子殿下懦弱不堪大用,或者讥讽过太子殿下,甚至悄悄乱嚼舌头的婢女太监们都被活生生的给打死了。
前些日子,宫门里男男女女的惨呼声连着响了好几天。
一般谨慎小心有口门的下人,是不敢在背地里说主上坏话的,毕竟在这宫中他们是最最下等的人,没人会将他们的性命当一回事。
但整个皇宫从上到下数万人,总有那么些长舌,不然皇宫大内里的一些风流韵事是怎么传到民间的,一部分是捕风捉影添油加醋,但有的也确实是事实。
再加上又是说那位一向懦弱但为人谦和的太子,他们也不太害怕,谁知道后来竟会因此招至杀身之祸。
闻声,屋内跪了一地的奴仆们忙不迭的就要行礼说些什么,如今他们对这位脸上胖胖的,笑起来亲切不已的太子殿下已然惧怕到了骨子里。
“好了,都出去吧。”不等他们聒噪,太子殿下挥了挥手说道。
“是,奴等告退。”
几句话之后,皇上也听清了太子殿下的声音,猛的转过头来,双眼微眯视线模糊,望着太子的脸庞甚至都出现了重影。
“逆子,你还敢过来。”皇上一手扒着床沿,伸出食指怒吼道,气的嘴唇颤抖。
闻言太子殿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一如往常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