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是梦啊……”
景华闭上眼睛,一幕幕前尘往事浮现心头。
大学毕业,阴差阳错闯下大祸,自己只能回到老家小县,帮父母打理店铺。
好在花烛、香油生意不错,不时还能和父亲搭档,客串一把风水先生赚点外快。本来亲戚们已说好一个姑娘,年后就能相亲,结果意外突然降临。
县城施工改造,建筑大队在路边挖地基,无意间从土里刨出数十枚古币,民工们拿着卖了好些钱。很快小镇为之疯狂,男女老少全体上阵,开始了伟大的“修葺地球”工程。
父亲仗着祖传的堪舆本事,找到一条古河水道,刚好通过工地下方。他避开疯狂的人群,领着自己转过山坳,在一处偏僻树林挖土掘地。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到一件硬物,心急伸手去掏。结果左手发麻,耳边“轰”地一声巨响,然后人事不知。
再次醒来时,已在这个名叫“景华”的少年体内。
景华想起那段日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神魂世界相当奇妙,自己在少年体内迷茫失落,蹉跎过好一段时光。
那时虽知道自己存在,能思会想却看不见、听不到也摸不着,完全没有“存在”的证据。只能呆在一处莫名空间内,远远感知“宿主”的情绪。
少年的情况更加特殊。他意识还在,却因受伤而不能控制躯体。长时间魂体不融,使其神魂越来越弱、几近消散。
几次挣扎后,自己尝试与少年接触,过程竟出奇地顺利。神魂互融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上心头。
幼年丧母......
从小孤独却自强不息......
九岁时发现身具木灵根资质,给了家人不小的惊喜……
还有“观峰台”上王德狰狞的脸孔!
从那之后,少年的意识消失不见,自己逐渐习惯掌控躯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还在识海内的某处。逢人遇事,不时涌动出的情感就是明证。
和“家人”在一起,总能感到莫名的温馨。方才在修炼台上,面对另外两个“同门”,心里的恨意几乎抑制不住。
半年多前,那个叫王德的青年蓄意制造“意外”。他先讥笑诅咒“景华”的父亲,并在争吵时暴起出手,造成少年的惨状。
“景华,到了到了......”
药姑连声催促,打断了景华的胡思乱想。
马车停在青石路上,路面平整宽阔,直通南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大宅坐落街口,鲜红的朱漆大门,两边一对一人来高的瑞兽石像栩栩如生。门顶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一善堂”三个金漆大字。
门前人进人出,生意相当兴旺。两侧廊下,左右站着四个青衣仆从,个个腰板挺直、精神抖擞。
“姑奶奶回来了!”
“小少爷回来了!”
仆从们抢着打开右边侧门,另有下人飞奔进铺禀报。
马车刚在院里停好,一个中年人匆匆赶来。他身体略微发福,步履却十分稳健。
“小华,今天身体如何?没什么异常吧?”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么?您就不用担心了......”
药姑在旁帮腔道:“是啊,大兄,小华现在顿顿饭量见长,身子比以前强壮很多,肯定不会有问题......”
景福仁上前两步,摸了摸景华的额头。
“此次小华遭遇大难,高烧不退两个多月。即便普通人家,这样的病状也十分罕见,何况他还是修士?”
药姑是“一善堂”里数一数二的医药大家,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她上前拉过景华,转身向内厅走去。
“脱去大难必有后福......王家那几个东西,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大兄,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景福仁叹了口气跟在后面,犹自不能释怀。
“可恨王德那小子,不但出手凶狠,事后还百般抵赖。毕思雨那个小贱人无耻至极,竟然帮他圆谎。小华修炼四年多,会自己跌倒摔得昏迷不醒?哼!小贱婢忘恩负义,当年不是老夫发现她,毕家哪有今天的风光?”
药姑劝道:“大兄,先忍忍吧......等天赐回来,这笔账再找他们算。到那时,自然叫王家知道老娘的手段。”
景福仁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天赐这孩子......心里只有修炼……出去六年,也不知突破没有,家里连个信也不带,否则王大城他们哪会如此猖狂……”
就在此时,一个家仆跑出门廊。
“老爷......那位王管家大吵大嚷,还不肯走......”
景福仁皱起眉头道:“刚才不是已经送客了吗?怎么还给脸不要脸?肖大在干什么?”
家仆垂首道:“肖管事上前请他离开,不过被踢了一脚......”
药姑听出不对劲,转身问道:“大兄,谁这么无礼?敢到‘一善堂’来撒野,王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