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提出任何要求都不算过分。 楚凡继续道: “来的路上听你说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流程都走完了,只差年底迎亲,想必男方花了不少钱。你铺子刚刚被砸,手中未必活泛。这样吧,婉儿退亲的赔礼由我出。今天出门匆忙,手里没带多少,这锭金子你先将就着用。” 言毕从怀里掏出一物,却是一把桃木小梳子,尴尬地笑一笑又塞回,重新掏出一枚小小金元宝递过去。 燕乙连称使不得,心中却奇怪。 梳子不是婉儿的随身之物吗,怎么在他身上? 婉儿看他的目光也颇与平常不同,难道送出了信物? 他要我退亲,难道是看上婉儿了? 但他一个多金的公子哥儿,又是读书之人,小小卑贱的商户之女怎么配得上? 楚凡见燕乙目光踌躇不说话,领会错意思,收回元宝轻笑: “婉儿妹妹国色天香,哈哈,才一枚金锞子的聘礼确实轻飘飘。燕掌柜,休管绸缎店怎么理论,反正我来摆平。嗯,不如这样吧……婉儿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楚某再带足聘礼登门……” 听他这么一讲,燕婉儿嘤咛一声,羞得整个上半身趴在了货物堆上,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脸烫得不行。 其实,楚凡说的是帮燕婉儿退回绸缎店聘礼,一枚金锞子显然不够,明天备足送来。燕乙领会成他来燕家下聘,感觉喜从天降,一下子竟找不着北了。 哈哈,她的事就是你的事?那她的婚事是不是就是你的婚事?你们两个一个喊妹妹,一个唤哥哥,难道这么快就定下了终身? 但做父亲的,不方便对小儿女事情刨根问底。燕乙喜形于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加上楚凡又是燕家救命大恩人,怕话没讲好冲撞对方。 可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弄清楚怎么行? 燕乙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等回家后问女儿稳妥。 贸然插手别人家事,楚凡总觉得自己言语怪怪的,也挺尴尬,不再开腔。 这时候车把式一勒缰绳,停下了。 燕乙诧异地从车旁绕过去,遥遥望见百丈外七匹马迎面奔驰。马上人个个精壮,头戴青色紧箍纱帽,皂衣革带悬腰刀。 车把式忐忑不安,连忙询问。这么多捕快疾驰出城,想必要办大案,咱们是不是让到道旁回避? 楚神棍看清楚了为首那个,冷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让什么让? 七名捕快也遥遥望见这辆马车和人,放缓速度,在三十丈外一字排开停下。 燕乙脸色大变,惊呼,咱们运气不好。必定是牛丁告状,南区捕头张彪带领六名捕快追赶过来了。 楚凡跳下马,把缰绳朝路旁小树一拴,哈哈笑道: “错了,是他们运气不好。你陪婉儿,叫她下来活动活动,别离开车尾。剩下的事情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燕乙不知道他哪来底气,惶恐地勒转马头去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