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车厢里挣扎加剧,梆梆直响。 张瑞急唤车把式停下,同两个泼皮下马,拎着马鞭凑到车尾拉开帘子,见燕婉儿正用头猛磕木板。但她被困成粽子似的使不出劲,钗歪鬓斜满头汗,却没有太大损伤。 张瑞一鞭子抽得燕婉儿浑身颤抖,拉住两位泼皮避到一旁,低声道: “这妞儿听了我等的说话,想是要寻死。她被捆成这个样子,嘴巴里又塞了毛巾,死肯定死不了。但如果把脸蛋磕花了,可就不美。两位有什么好主意?” 两位泼皮想了想,一个说: “须把她脑袋用布包严实……” 另外一个急忙道: “不行,人会憋死的……这人一旦起了寻死的心,不看紧点,就算结结实实被捆绑在柱子上,一样可以用后脑勺撞。马车颠簸,又堆满了东西,咱们钻不进去。依俺看,干脆打晕了算毬。俺两个出手没轻重,不如公子亲自动手。” 张瑞倒也不蠢,急道: “不好,不好。万一把人打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打伤了也要出汤药钱,须要换个法子才行。” 这三人正聚在道旁鬼鬼祟祟合计,只听到从县城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由得面面相觑,僵立眺望。 十数息后,一匹灰色驽马飞奔而至。到了近前被猛勒缰绳,人立而起,嘶鸣不已。 马上人白衣如雪,高擎铁尺,朗声喝道: “白役楚凡,缉盗追凶。所有人等抱头蹲下,敢有不听,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