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松了口气,她之前没提前说是去什么地方,就是怕大夫拒绝,为了掩人耳目,她去的还是一个挺偏僻挺冷清的医馆。 一踏进这歌舞升平声色犬马之地,星阑灵敏的鼻间便萦绕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令人头脑发晕,浑身有些飘然,她微微皱眉,拿着腰间的香囊浅浅闻了一下,这才好了。 香荷是个丫鬟,伺候的是这红楼的一个主子。 星阑随着她穿过花团锦簇的后花园,时而还能听到树林中毫不掩饰的男欢女爱之声,不由得深深皱紧了眉头。 这青楼楚馆,她还是第一次来,没想到竟是如此糜烂荒唐,让人恶心。 星阑的眉头一直皱的死死的,直到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清韵琴声,那琴声优美动听,悠扬唯美,动听悦耳的旋律,恰到好处的转折,涤荡人心般,她终于松开了眉毛。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听到这样悠长清澈的琴声。 星阑虽好奇,却不曾多问,跟着香荷进了个院子,院子里很冷清,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火,香荷带着她进了那个亮着灯的房间。 “姑娘,大夫来了。”香荷唤了一句。 精致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影,动也不动。 “姑娘发着高热,身上还起了红点子,楼里的其他姑娘都说……都说……”香荷红了眼睛,微微哽咽,剩下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星阑已有些猜测,将药箱递给香荷放在床边案上,香荷掀了掀被子翻出一只纤瘦白皙的手来,那手小臂上还有红色的点子。 星阑给她把了下脉,又婉言问了些东西,最终面不改色地下了诊断:“她患了花柳病。” 香荷轰的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软了脚跪在姑娘床前,嘤嘤嘤哭泣。 那姑娘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烧的发红的脸上满是迷茫,听见香荷的哭声,沙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香荷看了眼星阑,哭着说出了她的病。 那姑娘想来是早有预料,面色很是平静,只问了一句:“你没告诉他吧?” “没……没,这几天锦公子来看你我也拒之门外,今夜也是偷偷请来了大夫,锦公子不会知道的。”香荷抽抽噎噎地答。 “那就好,去送送大夫吧,让他跑这么一趟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香荷闻言起身,微红了脸,拭了拭眼泪,“大夫,请。” 星阑奇了,“你们不治吗?” 香荷被噎了一下,睁大了核桃似的眼睛,“大夫,这病你能治?” 星阑微微颔首,“不错。” 香荷顿时大喜过望,匍匐在那姑娘床边,握了她一只手惊喜道:“姑娘!姑娘!大夫说他能治这病!你听见没?!” 姑娘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清明了几分,定定地望向了星阑,“大夫说的是真的?我可从来没听过有人能治好这种病的。” 星阑微微严肃了脸色,“我从不说谎。” 那姑娘显然也是信了,一双如水的眼眸浅浅弯起,满是笑意。 于是星阑开始写方子,还有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