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燚很坚决,古笛甚至没想过,这个性子温柔的男人会有这么坚决的时候。 “不走留着一起死吗?!”古笛急了。 目光盯着他肩头被血染红的衣服,想到他被屠灵擒住,用手指钻进他肩头翻绞的样子。 古笛眼睛都有些红了,是了,她想起来了,这人当时一声不吭。他从来就是个坚决的人,温柔只是他的表象罢了,他内里比谁都坚忍。 “一起死就死了。”君燚声音依旧温和,甚至还笑着摸了摸古笛的头,“我也是麒麟,王爷是我叔父,于我有天大的恩情。所以于情于理,为了保护他,牺牲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你怎么这么固执啊!”古笛真想咬死他算了! 君燚半点不恼,温和笑道,“也不是固执吧,只不过我受够了恩情了。要是一死能还了今生叔父的恩情,也挺好。让你以命相搏的护着我和叔父活了下来,你要是不在了,这恩情,我找谁报去?找谁还去?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别和我说话!”古笛怒道,身形陡然缩小,化成了小白蛇,转头不再看他。 君燚向来惯着小白蛇,所以她既然说了不想说话,他也就不搭腔了,只不过手中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 身形缩小之后,小白蛇身上的伤就显得更密集了。 君燚看得心中不忍,动作愈发小心了。 古笛一直不理他,但作为感官敏锐的妖兽,还是能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不是她血的味道,而是温血动物,人类的血腥味儿。 她眸子悄悄看了君燚一眼,盯着他肩头那处伤。 绷了好一会儿,还是绷不住了,“君四火!你肩膀上的伤是不是压根就没处理过!” 君燚被她陡然开腔的怒言给惊了一下,目光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失措。 然后笑了笑,“小伤,不打紧。” 古笛倏然仰颈,咬住他的衣襟,一用力就扯开了。 君燚锁骨的伤口,深可见骨,一直在往外流血,虽是流得不急,但瞧这架势,估摸压根就没止住过! 而且肩头这块,大片的淤紫! 那是君燚先前使枪时,被那后座力给弄的,平素里他练习的时候,倒不太会被后座力给搞成这样。 眼下这是因为这块儿本来就有伤,于是皮下出血也就严重了些。 看到他肩头的伤势,小白蛇怒火冲天,“这叫不打紧?!” “啊。”君燚应了一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伤势,这才看到原来成了这个样子,他愣了一下,表情里有些困惑,“也不疼啊,怎么就成这样了。” “不疼那是因为我先前给你用了毒!”古笛瞪着他,就差眼睛里没冒出火来了,好在她是寒蛇不是火蛇,不然恐怕都要自燃了! “别气了。”君燚摸摸她的头,一副给毛毛顺毛时的姿态,笑眯眯的。 古笛很快脑袋就耷拉了下去,和这种没脾气的人发脾气,就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结果打了个空,别提多憋屈了。 黎明时分,怀风终于解决了骨灵。 如他所言,终于将人拆得碎碎的,骨灵失去了行动力。 那不成人形的身体被怀风拖在手里,拽进了营地。 场面极其凶残,反正在麒麟军里,怀风大人那变化无常的性格,已经不是秘密,看着他凶残的模样,麒麟军们已经免疫了。 怀风直接拖破布袋一样拖着骨灵的身体,去找古笛。 “哎哟喂。”一进屋里,怀风就在椅子上坐下,手中破布袋丢在面前,抬脚一脚踩住。 怀风一头一脸的血,模样看上去虽是狼狈,但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不见弱势。 “你好点儿没?”怀风问了古笛一句。 瞧着那小白蛇悠然惬意地盘在桌面上,一口口的吃着面前盘子里的香酥鸡块。 君燚坐在旁边,将鸡肉拆成适口的大小,放到古笛面前的碟子里去。 “我好得很。”古笛随口说了句,看了一眼被怀风踩脚底的骨灵,“你把他带进来干嘛?” “还活着呢!”怀风一边说,一边不够人道的用脚尖在骨灵的脸上碾了碾。 “反正是死不了的,一把火烧了清净。”古笛说着,又叼了一口鸡肉。 本来心情是不爽的,但架不住君燚居然带了香酥鸡块…… 她打了一场正饿着呢,心里的那些不爽很快就被香酥鸡块的攻势抚平了。 “你那边的烧了?”怀风问道。 古笛点点头,“烧了,君燚烧的。” “那这只就不能烧了,驭主不知在哪儿躲着呢,只要再找到活祭了,又能把这俩召出来,我这个留着反倒好。”怀风说道。 古笛思索片刻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是,什么时候这个要是没动静了,估摸着就是重新被活祭了,咱们就提前知道麻烦要来了。” “风灵是个反应快的,皇都里那么大阵仗,风灵想必已经朝临渊他们去了吧。”怀风虚着眼,显然是有些疲惫的,随手抹了一把那一头一脸的血。 “嘁!”古笛嗤笑一声,“你连英灵都动了,你以为尊上能无知无觉?而且我一旦化蛟,我的印契就会有所感应,尊上肯定知道。但只要尊上没那么快赶过来,咱俩就得扛住,所以你那些伤赶紧收拾收拾,说不得还有一场硬仗呢!” 怀风和古笛休息了一会儿,天刚破晓,陈栀子就带着一队人马,领着去周围寻到的从皇都逃出来的人们回来了。 君青阳精明,当然也明白敌人的目标是他,他在麒麟里,皇都是安全的。 只不过眼下还不能让大家回皇都,因为指不定驭主就等着找到合适的活祭品呢。 所以得盯着骨灵,但凡骨灵被重新活祭了,这些百姓们就算回去皇都,估计安全问题也不大。 于是君青阳就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