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夜色浓稠之际,叶嫤才再度去主看了一下姬宣,相比于今早的狼狈与孱弱,夜里的姬宣,倒是显得精神许多,甚至还能朝她咧嘴而笑。
他的笑容极其的纯透无害,似乎透着一种洁白而又纯粹的光芒,仿佛发自内心,又像是释然了一切的轻松与愉悦。
叶嫤微微一怔,倒是有些诧异他的这种状态与改变,待目光越发仔细的将他的笑容打量几眼,她才全然确定,姬宣是真的放下了。
将霓凰公主放下了。
不得不说,姬宣也的算是个坚强的人,即便被霓凰公主伤得体无完肤,即便遭受伤而千疮百孔,即便颓废丧志悲痛绝,却在哭过笑过疯过之后,也能彻底的悬崖勒马,强行自救。
这样的他,着实与最初的她极为相似。
曾记得以前她被许明渊背叛与伤害时,她也是经历了颓废丧志与满疮痍之后,强行的释然,强行的放下。
且这一放下,此生便再无拿起的可能。
“子骨可好些了”待沉默一会儿,叶嫤才朝姬宣出声询问。
姬宣笑得柔和,“好多了,多谢叶姑娘关心。”
叶嫤缓缓点头,面露半缕释然,待得正要朝他继续道话,那坐在一旁软榻上闲散品茶的裴楠襄突然出声,“叶姑娘,姬宣往那般欺瞒甚至伤害于你,如今你还能对他既往不咎的体贴询问,倒也不知是叶姑娘太善良还是太傻。”
说着,眼见叶嫤转头朝他望来,他稍稍坐直子,兴味道“姬宣公子这人可是有两面呢,一面儒雅无害,一面机关算尽,叶姑娘可得保持戒备,莫要被姬宣公子这温柔表象给迷惑了。”
叶嫤轻笑一声,“皇上今已救下姬宣,且已打算与他为盟,你如此中伤你这位盟友,对你有何好处”
裴楠襄面色丝毫不变,兴味观她,“叶姑娘许是误会了,我救下姬宣公子,的确是赏识他的能力,但绝不是要与他为盟,而是要让他彻底臣服于我,为我所用,且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叶姑娘对姬宣公子的确太过善良,我担忧叶姑娘被其算计,才有意提醒,也是一片好心。”
叶嫤眼角微挑,深眼凝他。
这裴楠襄与姬宣二人本就不对盘,两人挤兑来挤兑去也是正常。
且她也全然知晓,裴楠襄说话虽是极为毒舌,但对姬宣终究还是不错的,若不然,他今也绝不会出手救姬宣,也不会让人医治姬宣,更不会任由姬宣呆在他这主之内。
心思至此,便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且此番过来也仅是为了探望姬宣,既是姬宣精神已然好转,她自然再无久留的必要。
却是正待出声告辞之际,门外却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
叶嫤到嘴的话蓦地噎住,仅片刻,门外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彻底停在了不远处的主门外,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发紧发颤的嗓音,“皇上,太上皇军中有变。”
裴楠襄猝不及防一怔,清俊的面容上染上了半许讶异,待沉默一会儿,低沉道“进来。”
尾音还未全然落音,门外之人已迅速推门而来,待跪定在裴楠襄面前,叶嫤才见此人材壮实,只是浑衣着凌乱而又狼狈,手背与左脸上还有新鲜的刀痕,伤口似也不曾经过任何处理,此际还在缓缓的溢出血来。
“出了何事”裴楠襄压低了嗓音询问,语气之中的君王之威彰显得淋漓尽致。
跪地之人不敢耽搁,垂头下去,颤着嗓子道“今午膳过后,太上皇突然染疾,躺在榻上无法动弹,军医个个束手无策,皆道太上皇是中了毒,无药可医。皇上一直提醒太上皇提防着的骠骑将军刘琛,也在今下午趁机杀了太上皇的几名心腹大将,如今刘琛已统领全军,似要似要背叛皇族,翻做主。”
这话入耳,叶嫤心口一颤,怅惘至极。
裴楠襄脸色也突然好不到哪儿去,仅是满的休养还在迫使他强行镇定,不至于让他方寸大乱,发怒大吼。
他仅是沉沉的朝地上之人凝着,“朕早已叮嘱过尔等盯好刘琛,尔等怎会让刘琛钻了空子”
“属下们一直都在紧盯刘琛,可属下们浑然未料刘琛竟已胆大包天至此,竟会对太上皇下手”
尾音还未全然落音,门外之人已迅速推门而来,待跪定在裴楠襄面前,叶嫤才见此人材壮实,只是浑衣着凌乱而又狼狈,手背与左脸上还有新鲜的刀痕,伤口似也不曾经过任何处理,此际还在缓缓的溢出血来。
“出了何事”裴楠襄压低了嗓音询问,语气之中的君王之威彰显得淋漓尽致。
跪地之人不敢耽搁,垂头下去,颤着嗓子道“今午膳过后,太上皇突然染疾,躺在榻上无法动弹,军医个个束手无策,皆说太上皇是中了剧毒,无药可医。趁着皇上剧毒发作之际,军中的刘琛突然趁机杀了太上皇的几名心腹大将,如今刘琛已统领全军,似要似要背叛皇族,翻做主。”
这话入耳,叶嫤心口一颤,面露复杂。
跪地之人的这番话啊,无疑是如同一道平地惊雷,将她都震得不轻。
本以为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