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接电话吧,只是别扭地给不了自己一个接电话的理由而已。 如果他真的不想接,刚才就选择关机了,而不是把手机扔在抽屉里。 话筒另一端传来杂乱的声音,安逸辰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不悦地呵斥道:“你在哪里?” 听着安逸辰愠怒的声音,死寂的眼眸,更是晦暗了几分,他还真的挺关系那个女人的! 侧过望着安逸辰快速穿好衣裤,硬生生挤出一抹宽慰的微笑,“你去看她吧,放心,我会把药吃了的!” 琥珀色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愧疚,盯着温暖带笑的脸颊,急匆匆地冲出房间…… 没一分钟,温暖就听见楼下发动的引擎声,看着手心的药片,笑容瞬间收敛。 仰起头,把药片放进嘴里,使劲吞咽着,药片却贴在口腔内壁,迟迟不肯咽下,涩意充斥着口腔,继而传到心口。 抚着胸口,打量着狼藉的卧室,处处还残留着温存时的样子,温暖好想潇洒地大笑,可连笑容,都变得那么用力。 什么时候开始,她为这个男人变得这么狼狈了? 她应该是那个云淡风轻无忧无虑的温暖才对! 掀开身上的薄被,跌跌撞撞走到酒柜前,伸手拿起一瓶酒,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名贵的红酒,拔开瓶塞,就往嘴里灌…… 为什么连醇香的红酒就好像烫口的沙砾,那么难以下咽? 帝都酒吧, 一跨进酒吧,安逸辰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步,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他耳膜都开始嗡嗡作响。 突然想起,习惯在酒吧里厮混的他,已经很久没来酒吧了! 自从温暖横插进他的生活后,不知不觉,他已经变成居家男人了。 斜斜的彩灯照在人的身上,安逸辰在原处徘徊着,眼神不停扫描着四周,良久,才注意到角落里的朱碧倩。 小小的酒桌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酒瓶,而朱碧倩,手里还握着手机,不醒人事地趴在酒桌上,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精明的女人,看见安逸辰好像看见救星似得迎了上来,“安总,你好,我是朱碧倩的经纪人,我叫郭雅慧。” 安逸辰冷哼一声,冷冷地瞄了眼郭雅慧,“为什么不带她回去?” “安总,她半路停车,硬要来酒吧,喝醉了嚷嚷着不肯回去,我也没办法,我手下还有其他的艺人,我等会还要会a市安排其他人的通告,”怯怯地看了眼安逸辰,继续说道,“说实话,朱碧倩太死脑筋,不肯去取。悦大老板,非要靠自己的努力,她哪里知道,娱乐圈怎么可能靠努力就会红,唉,熬了这么多年也没熬出头,如果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公司都快放弃她了!” 安逸辰不悦地皱了皱眉,敏感地抓住郭雅慧话里重点的一句,眸子里闪过些许诧异,朱碧倩不红的原因,是她不愿意去陪大老板? 深邃的眸子是常人所不懂的情绪,郭雅慧愣愣地看着安逸辰,一时间竟无法捉摸他的想法,不过,这么晚了,他能赶到这里来,就说明他还在乎朱碧倩,不是吗?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焦急地说道,“安总,我赶时间,现在必须去机场了,碧倩最近通告都在c市,我也没听她说过她有别的朋友,拜托你暂时照顾一下她好吗?她的助手这几天请病假,过几天我就安排她飞过来,拜托你,可不可以?” 安逸辰目光如炬地看着郭雅慧,似乎在琢磨他话里的真实性,看见她脚边放着的一个红色行李箱后,煞有其事地垂下眼脸。 郭雅慧忐忑地看着安逸辰,唯恐从他嘴里说出拒绝的字眼。 安逸辰下意识地看向朱碧倩,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张素白的小脸…… 温暖拉起被子蒙住脸,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努力宽慰着自己,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以后,才慢慢闭上眼睛睡着。 然而,温暖睡的并不踏实,她做了噩梦,梦见小时候在孤儿院自己被欺负的场景,也梦见自己被海水淹死了,还梦见一个带血的孩子…… 温暖不明白今天晚上自己为什么这么会莫名其妙,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肚子也跟着开始隐隐作痛,她以为只是自己晚餐吃了太少,饿了的缘故,摸黑起来喝了些热水又躺了下去,就这样半梦半醒躺在床上。 这疼痛是一阵一阵的,疼起来的时候撕扯的感觉和每个月来那个的感觉很像,只是比那种疼好像还要厉害些。 她月事一向很准,温暖闭上眼睛,算了算日子,才发现离那个还远的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床头柜还放着刚才没喝完的半杯热水,温暖二话不说,拿起还有些余温的水就往嘴里灌,可疼痛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强撑着身体,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看了看时间,刚好过零点,安逸辰出去也有一个小时了,差不多也应该回来了吧! 床头柜的手机拿了一次又一次,温暖眼巴巴看着时间的流逝,希望安逸辰能早点回来,可时间却好像故意和她作对,连每一分都走的那么慢。 好不容易捱过半小时,温暖实在撑不住了,想从床上爬起来找张姨,可是一站起身头就发晕,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迈开了虚无的脚步,可没走几步就觉得肚子坠胀的厉害,腿也在发软,只好转过身趴在床边缓了缓。 手不停揉着肚子,温暖想,这么晚了,估计张姨也已经休息了吧! 这样想着,温暖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她了,可肚子疼得实在难受,无奈之下,温暖只好重新躺回大床上。 每隔一会,温暖就会拿起手机看一看时间,盼着安逸辰快点回来,可是就这样一直苦苦熬到了凌晨一点钟,安逸辰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