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中临时想象了一个长相可爱又柔美的小男孩,苏桐禁不住勾唇笑了笑。
许飒对外界的感知一向很明白,所以对于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也十分清楚,他闭目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忍不住覆手将对方的双眼盖住,声音低哑:“睡觉。”
眼睛眨动,睫毛在他的掌心中忽闪忽闪,挠得人心猿意马。
苏桐清冷的嗓音在夜晚中带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我睡不着。”
话落,她闭上眼睛,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了许飒劲瘦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钥匙,骤然开启了许飒心中柔软的宝盒。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巴不得为苏桐打造一个水晶盒,把她放进去好好保存起来,再不了解这些人间疾苦。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将她拥抱在怀中,一下又一下,轻轻的,低柔的,拍着她单薄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你还有我,我会帮助你。”
他有战友在参加过一场大型缉毒任务后,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了,以至于好多去痕检的同事都忍不住当场呕吐了出来。
至于苏桐,他更倾向于是长久以来的压力积压在心里,迟迟找不到一个可以疏通的口子,日积月累之下,
就像是一个被头发和碎物堵住的排水道,彻底堵死了,而苏桐的病情也彻底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