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明在水底折腾了一阵,潜游开,估摸已经离开了人们的视野范围,靠边脑袋冒出了水面。 方一冒泡,他就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刚刚在底下氧气瓶中的氧气耗尽,差点就迫不得已冒头换气,亏得他水性好,憋气憋得久。 “还好哥是江中小白龙,不然要是在钓域范围里冒泡,尼玛那就尴尬大了,彻底地露馅了……” “不过,刚刚捣鼓的,也不知捣鼓对地方没有,不会搞错了吧……这万一是要搞错了,老莫这上万银两,就是给别个花了……” 马文明有些无奈地苦笑,适才潜在水底,他的确有些记不清老莫所在的钓位,浮到半水中往岸上瞅,瞅得也不是蛮真切。 不敢浮得离水面太近,怕被发现抓现行。 “老莫啊老莫,你自求多福吧……哥已经尽力了……” 脱下装备,换上自已的衣服,上岸后把变压器的插头插上,马文明径直回了家里。 “爸爸,你回来啦,我们去看钓鱼吧。”马小米看到他回来,高兴地挥着小手。 他听说湖边好多人在钓鱼,好像还比赛,村里的人都去看了,隔壁的五奶奶也叫了他一起去……但是爸爸嘱咐过他和大黄不要乱跑,所以他一直在家里乖乖地等爸爸,等得他心里好痒痒…… “我们不去看别人钓,让别人看我们钓……走儿子,带上家伙。”马文明嘿嘿一笑,拿上钓具,一家三口直奔赛点。 与此同时,竞钓区域。 比赛进行已经有二十几分钟了,可怪异的是,六十多根杆子,六十多个漂,就没见谁的动过。 “这一带是个大水湾子,按说应该藏鱼才对啊,什么情况?” 围观的村民们就讨论开了,他们在湖边生活了大半辈子,对屺山湖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尤其是那些年长的男性村民,谁不是老钓客? “今天天气不错,按理来说鱼口应该很好才对,这……真的不对劲。” “想不通……” 想不通的不止是村民们,胡会长跟费老亦想不通,就算这一带鱼不多,今天鱼口不好……问题是,六十几根杆都没口啊! 想不通的还有电视台跟节目组的人,尼玛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一条鱼都没看到上来,让我拍啥? 两边的摄像师索性放下了摄像机,找了块草地坐着,玩儿起了手机。 两个主持人亦是百无聊赖,那就玩手机吧。 “费老……”遮阳伞下,胡会长有点坐不住了,这情景是他始料未及的,你老母的好没面子啊。 “小胡啊,钓鱼要有耐心,这才多久嘛。”费老倒是淡然得很:“规则比的是钓重,所有人都想上大物……又是禁止打窝,这么点时间没口,很正常……” “对对,费老说得有道理,我太心急了。”胡会长心里也认同费老的说法,想自己有时为搏大物,守个一天一个口都没有,正常。 时光在流逝,很快又过去了数分钟。 “哧!” 忽然有人打杆。 杆尖一弓,一条三指大的鲫鱼飞出水面。 虽然只是条不大的鲫鱼,但终归是开赛第一条鱼,且还是苦等半个钟的第一条鱼。 瞬间原本安静的观众群体就喧闹起来了,娘的,看你们这么多人在天上飞了那么久,总算有人上鱼了。 作为观众,我们容易吗我们? “快快,快别玩手机了,上鱼了上鱼了,三十七号,三十七号……”电视台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忙招呼他们的摄影师跟主持人。 那四位哗啦啦操上家伙,一下就把莫子伍给围住。 第一条鱼,意义非凡,必须给特写,必须搞个采访哈。 “这位选手,请问钓上全场比赛的第一条鱼,你是什么感受?”两位主持人齐齐发问。 “感觉很幸运,非常幸运。”老莫嘴上谦虚,心里是沾沾自喜嘀,同时他也感觉很怪异,但没表露出来…… 怪异就怪异,管你们那些捶子呢,反正你们都还是空军,哥已经上鱼了,占据了小小的先机。 而且好戏还在后头呢。 “幸运之神眷顾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你的钓技一流,所以才能拨得头筹……恭喜你获得开门红,祝你接下来上鱼不断……” 采访了几句,这四位就走开了,不宜太过影响选手,这是游戏规则,他们也需遵守。 然后电视台的人就走到一边歇凉去了。 他们知道他们就算拍得再多,采访得再多,也没卵用,回去是要剪辑的,选合适的在新闻上播出,待会谁上到大鱼了,再去搞个特写,还有颁奖的时候再拍拍采访下……他们的工作就差不多了。 不过‘钩尖上的舞蹈’节目组就不一样了,他们所在的台是省台钓鱼频道,专业播报这个的,不多搞点素材怎行? “这位选手,你觉得今天鱼口这么差,是什么情况?”这不,他们随机找了位选手进行采访。 “不知道,钓了几十年鱼了,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位选手跟其他选手一样,都蒙比了,感觉就跟日了狗似的。 有不少人已经试着换了饵,换着钓浮钓离底,但结果还是一样,浮漂就是纹丝不动。 “费老你说的没错,钓鱼真得有个好耐心,耐得住性子,才守得到鱼……”见到有人上鱼,遮阳伞下胡会长总算松了口气,脸色好看了些。 “勤练出钓技,苦守上大物,此乃钓鱼之真谛……台钓这玩意,说来说去,考验的还是一个人的耐性啊……你看咱钓界那几位大神,毛毛,化四,哪一位不是持久耐操,为了上一条鱼,一守就是几天几夜……”费老感叹道,回想起了年轻时自己钓鱼的那股疯狂劲儿,甚是怀念,只可惜岁月不饶人,现在是心有余而力有不逮。 哦,化四也